菜市場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神色緊張,氣氛壓抑,顯然虎嘯城的情況影響了他們。
今天是他的幸運日,在遇到兒子之后,又再次看到了那個女人。
他要為兒子再弄到了一顆聚靈丹,那是他欠兒子的,兒子要是晉級武者,他所有的蠢事都是小事了。
徐由氏是北冥香君的奶娘,也是仆人中最有錢的幾位,買得起上千兩銀子的低級養顏丹,五十來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只像30出頭。
頭發梳的很整齊,皮膚雖然不是那么瑩白,但是比大部分同齡人要風致些,明媚艷麗中還帶著一些刻薄和強勢。
這幾天城主府很緊張,所有的人都壓力巨大,她得回去給娘家人送個信再送一些銀子,把家里糧備足了,關門閉戶在家里挖的井下面躲好了,這樣就是破城了,家人也無事。
她走著走著,就覺得身后好象有人在跟蹤。
一回頭果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還戴著一頂破氈帽。
帽子遮住了大半個臉,只能看到臉頰和嘴巴,但是只看這兩處,也知道是個年紀不小的人,因為殘存的灰白胡須和皺紋暴露了真相。
湯顯祖咧嘴朝她笑了一下,但是沒有說話,好像欲言又止。
徐由氏狐疑的瞪大眼睛,大聲道,“你跟著我干什么。”
“這位夫人…”湯顯祖上前,囁嚅了一下嘴巴。
徐由氏嚇了一跳,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向湯顯祖:“你是?”
“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徐由氏冷哼:“你是什么東西,我干嘛要和你這樣的人說話,滾到一邊兒去,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湯顯祖立刻縮著脖子,縮了幾步。
徐由氏跟著北冥香君,自認為是個尊貴的人物,在北冥府內對其它下人都是輕打重罵的,自然不會怕湯顯祖這種鄉下老頭,“死不要臉的老東西,你跟著你老娘我走了一路上,有什么邪心思,你特么的不打聽打聽去,老娘也是你這種臭不要臉的東西能說得上話的。”
“夫人,我只是問路。”
徐由氏作為管家中的戰斗機,當然不可能派一個鄉下的糟老頭的,直接就上手噼里啪啦的打過去,“問你媽路,你這樣的糟老頭子我見多了,明明就色瞇瞇的盯著老娘,跟蹤了老娘幾條街,還說什么問路。”
“夫人,你實在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湯顯祖一邊挨打,一邊慢慢的向后退。
人就不能走邪路,有邪心思。
湯顯祖是個獵人,又是個肯讓老婆做那個換錢花的男人,他本就心思不正,只是一時因為沒見識,被馬佳氏給糊弄了,但現在,經此一事,心性更壞上幾分。
妻兒女都能賣掉的人,到了絕境的人,辦事的手段自然和常人不同。
他只是看著這徐由氏走路的模樣,判斷出這婦人并不會武。
他一邊裝著害怕無語的樣子,一邊慢慢的退著,待到在一個空巷子無人處,突然沖過去,一拳頭沖向徐由氏,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潑婦,誰給你的膽子,打一個陌生的男人。打得過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