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瑟盡量將態度放的柔和,但是卻還是很堅定的繼續道:“同一個父親還有嫡庶之分,這不同父又不同母的身份差了千萬,非要把他們放在一個天平上養活,這最終,對于小紅包是無所謂的,對于我們其實也不怎么樣,只是害了這個孩子。”
老太太眼神微凝:“你說。”
“首先這兩個孩子身份地位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之處。小紅包是誰,他父親是童家學院的院長,師兄們個個都是能耐人,干爹是小寧王,視如已出。
就算是把這孩子和小紅包一樣的養,把這孩子的心養大了,難不成我們還能要求小寧王再收一個干兒了不成,難不成還能讓外面的人也把他當成小紅包一樣的對待嗎?
我們自己家人可以把他們當成一樣可是他出去之后,交際,見人,難不成還能要求同伴們都這樣看他嗎?”
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老太太沒作聲。
“把一個人放在不適合他的位置上,未來注定就是一場悲劇。
他母親雖然不在了,還有父族,日后這些人都是要附庸上來的,這些家族關系背景,都是他出生就跟著他的,他怎么能和小紅包比。”
這時候,本來還心軟的于爹已經完全的站在兒媳婦一邊了:“這說的也有道理,這孩子要是舅老太爺嫡親骨血還好,只是個外孫,他母親就是那樣的身份,父親更是個破落戶,抬的太高了,這日后跌得必重。”
原文瑟繼續道,“小紅包的出身本來就比他顯貴,何況這孩子討人喜歡,交往的人群,比咱們家都更高一些,前些日子,我和他爹都不出門,他那請貼都幾尺高的,都是各王府候門的小世子們來請貼,你說小紅包去了,他們能以禮相待,這孩子跟去了,他們也能嗎?到時候被欺負了,被打罵了,誰能整天跟著他說理去,再說能說的通嗎?”
三老爺對著兒媳婦說:“老太太就是那么一說。”
他這個人情商不太高,雖然是想解圍,卻得到了老太太的一個大白眼 “在家里,可以讓他們吃穿平等,但這樣,其實也就是貴賤不分了,因為這樣,小紅包在咱們家的地位就被拉低了,他被拔高了,但是下面的那起子人,有誰會在心里真正的服他呢,當然也有舅老太爺留下的人,為他打不平的,想抱主子腿的,這日后…”
老太太知道原文瑟說的都是真的,然,她的心里仍舊十分不痛快。
年青大了,本來就是掌控欲十足的一個人,越發的偏執了。
就跟舅老太爺一樣,一輩子都是靠自己過來的,到老了,也學不會依靠別人。
有事,只會自己扛著,別人出來指手劃腳的就不舒服。
哪怕知道別人說的是對的也是一樣。
而且在老太太看來,這個孫媳婦就是故意的。
因為這個孫媳婦太會說話,太善于體察人心了,肯定知道她的想法,孫媳婦就算是覺得不對,也可以換一個更婉轉的方法,但是她沒有。
顯然,她這么做,是有點打老太太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