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多日又冷又餓,悲傷絕望,現在聚在一起,恍似做夢。
兵吏姓張,張夫人帶著一兒兩女給原文瑟磕頭,聲稱救命恩公。
大些的女兒十三歲,看著原文瑟,臉紅心跳,似乎已情根深種。
小些的女人發著高燒,看起來病的不輕。
所有的女眷們大概都沒有少受罪,顯得極為疲憊,原文瑟這里新租的房子,啥也沒有,只能回到她的書房,關上門窗,回家一趟,從她的小庫房里準備了一些能用的東西,再送到書房來。
原文瑟打開書房,讓他們將東西搬去,各自取用。
一番做作之后,讓這群人對她感激不盡。
原文瑟就問這一家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張氏性子軟,哪怕被丈夫拋棄,也是訥訥不成言,原文瑟就憐她體弱,讓丫頭們侍候她休息去了。
張氏之子已經有十七了,他家就住在縣衙不遠處,對里面的這里內幕也更了解一些,當下咬牙切齒,“其實,這軍械庫一事,與我父有關,也無關,他一個人也干不了這樣的大事,總是有人一起干才行。”
原文瑟道:“誰?”
張氏之子憤恨地道:“當然是王縣丞。”
“你沒有證據就污蔑一位朝廷命官,你知道這罪有多重嗎?”
張氏之子道:“我有證據,王縣丞私通那青云山的盜賊們,那些兵器補給,其實都是被那幫山賊拿去了,他們打劫過往商戶,不知道發了多少沒良心的財,現在來了新的縣官,又來了新的大監,他們害怕了,這才要推出我爹頂罪,我爹這些年也有些人脈,就這么突然的跑了,我現在懷疑我爹就在青云山。因為一直以來,青云山那邊都是我爹聯系的,他和那邊當家的關系特別好,他帶走的姨娘就是青云城當家的親妹妹。”
原文瑟了解了。
“原先的縣官到哪去了,現在的這個新縣官人品怎么樣?”
張氏之子嘲笑道:“原先的縣官因為政績顯著,升官了。現在回京城,具體位置不知道,但聽說肯定要升官了,現在這個縣官以前是個舉人,家里有錢有田,為人仁義,被舉薦而當的官。不過聽說過也動用了人情關系,還給了不少錢,和樂大監關系很好,以前縣官和東廠的關系都是敬而遠之的,下面人也好糊弄,可這一次,兩方面關系好,下面的人也就不好糊弄了,要不然不會把我爹頂出來置罪的。”
原文瑟道:“你爹也不是頂罪,他本身就是犯了罪好嗎?”
張氏之子臉色尷尬,他爹不是好人,但他做為人子,卻是不能說爹的不是的。
而且爹這一次逃走,也是想給他們找一條生路,結果事情沒有按爹的意思來,出了變故,他也不能全怪爹。
原文瑟讓他休息,又問了管家。
管家知道的比張氏之子還要多,因為管家的拿出一個帳本兒來,是他記得私帳,是各部的進出帳,其中就有軍械的交易。
原文瑟大喜,看著這管家覺得跟看到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