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云達來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浮起,眼睛里流露出憤怒的火焰,道:“羞辱我,并不是一個明智的舉措,如果不安撫好拉金西珠丹增仁波切,唯一的結果就是阿巴亥博爾濟吉特氏的覆滅!大格格現在,只有二個選擇!你去,還是小格格去。”
他身材高大,將深淵整個壓住,帶著咆哮的低音,讓面臨他的人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奧云達來想看到兩個貴女被他嚇得象一對鵪鶉似的瑟瑟發抖,可是他失望了。
深淵的脾氣,和她嬌弱的容貌形成鮮明對比。
從生下來就游走在絕望之境的女孩子,能過得好,幾乎天天都生活在赤足踩鋼刀的環境,她的膽子超越了大部分女孩子。
她站在那里,一步不動,伸手握著手帕子,擋在胸前,免得被地方臟手所污。
原文瑟輕松的起身,搭上深淵的手背,將她往身后一扯,道:“我們走吧。”
深淵微微側頭,輕快一笑:“好的,大姐。這里的氣味兒真不好聞。雖然才出嫁沒有二年,卻已經不再能習慣蒙古包的腥膻了。”
原文瑟道:“咱們啊,都是天生享福的命,這蒙古包啊,是困不住咱們的,不過妹妹你不用害怕,沒有娘家,你還有姐姐啊。”
這話近乎一句承諾。
深淵也笑:“姐姐你也不用擔心,你沒有娘家還有兒子,小世子爺不知道多獨得皇上寵愛,這么點兒大,天天跟皇上同吃同睡,哎呦,這福氣,這天下沒人能及得上姐姐呢。”
這話更似一種威脅!
原文瑟道:“妹妹說的有道理啊。”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這時候再也裝不下去了:“嘎爾迪!”
“阿瑪!您還在啊,我還以為這帳篷里是奧云達來大人做主了呢?”原文瑟笑著掩袖,神情嬌媚,可是黑眼睛里一片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狼狽不堪,紅著肥腫老臉:“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啊。”
原文瑟道,“阿瑪,你在自己的地盤上養了一條狗,居然讓這條狗反過來做你的主,還跟我說沒辦法,哈!我一個出了嫁的女兒又能怎么樣呢,幫你把這條惡狗給打死?!”
奧云達來的不敢置信地一掌拍向原文瑟身側的桌子,轟隆隆,桌傾盤倒,他大聲吼叫,震耳欲聾:“放肆!你居然敢將高貴的拉金西珠丹增仁波切比做是狗,你好大的膽子!哪怕你是敦親王福晉,我一狀到御前,你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他如同一條最兇猛的草原狼,邊咆哮邊上前,一邊信信秀他的狗牙,一邊利利秀他的狗爪子。
這種場面,別說閨秀,就是男人看到了都會覺得害怕畏懼,導致理智喪失,全由他擺布。
深淵堅定的站在原文瑟的身前,雙眸緊鎖奧云達來,一步沒有移動。
她很清楚,原文瑟是她能幸福生活下去的唯一源泉,沒有原文瑟,她的婚姻就如同沙土上的城堡,潮水一沖,就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