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她…怎么樣了？”許芳菲遲疑了一會兒，抿著唇問道。
楚泱倒了一杯茶給她，走到她的對面坐下來：“去了她該去的地方，不會再出現了。”
許芳菲捧著溫熱的杯子，手緊了緊：“那…那些被她害死的人呢？王蕾根本和她沒有恩怨，她卻殺了王蕾，難道都不用受到懲罰？”
還有她，她根本不知道楊雪這個人，為什么當初又盯上了她，她差點也死了，和王蕾一樣的下場。一想到那種可能性，她就渾身發抖，從腳底板竄起一股涼意，仿佛隨時隨地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她根本沒有辦法安心入睡，甚至身邊沒有人陪著，她就心慌不已。
楚泱不太理解許芳菲到底想說什么，也不習慣拐彎抹角的試探猜測，直截了當的問道：“所以，你想說什么？”
許芳菲眼底浮現堅定之色，抬起頭望著楚泱說道：“我知道，楊雪的經歷很讓人痛惜，可是那些事情，都是蕭可盈那些人做的，和我，和王蕾他們都沒有關系，為什么她這么多年不去報復他們，卻將目光盯在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身上？你也知道，我差點就死了，王蕾也已經…難道就因為她無辜，所以殺害的那些人就無所謂嗎？”
“那你希望怎么樣？挫骨揚灰？”楚泱反問一句。
許芳菲一愣，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不公平，我心里面也很矛盾，我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我最近的心很亂。我的確為她的遭遇感到痛惜，但一想到我差點被無辜牽扯，我就…”
楚泱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宛如寒潭一般，讓人看了覺得整個人都抖了抖。
許芳菲的話慢慢的消聲，一時竟是發不出一絲絲的聲音。
“楊雪為什么盯上你們，你們又當真無辜？旁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嗎？”楚泱清涼的聲音，宛如一盆涼水澆下，嚇得許芳菲差點從石凳上跳起來。“的確，人不是你們殺的，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也和你們沒關系。如果一直這樣就好了，楊雪也不會找到你們。可是你們做了一些什么，你們自己的心里面難道沒有數？”
許芳菲的嘴唇抖動，臉色慘白，手在微微顫抖，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楚泱不喜歡和人浪費時間，對許芳菲也無話可說。
她擺擺手，垂眸道：“楊雪的債，已經還清了，王蕾等人的死，該有的補償會有，該需要清算的孽賬也有。那些事情都與你沒有關系了，但是你身上的孽賬，還清了嗎？”
許芳菲猛地站起來，手中的杯子落地摔得粉碎，她抖著唇，雙目中恐慌至極。
她的賬？
她是否無辜？
許芳菲的腦海中止不住的浮現當初和王蕾一起發現的軀干，以及做出的那些事情，止不住的去想當初她到底做了多少侮辱的事情，還有說了多少難聽的話。
可是，恐懼在心間蔓延，她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但這個時候，她又覺得慶幸，好在楊雪已經不在了，她不用和王蕾落得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