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媚模模糊糊地想,他沒有要和她分開睡,這是另一種懲罰嗎?
果然,她睡過去以后,他是背對著她的,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顧媚枕在枕上,落淚。
許久,她輕聲開口:“你以前對秦沐,也是這樣嗎?”
周崇光的身體微僵了一下,隨后就冷冷地笑了:“不會,因為我那時再不喜歡秦沐,但不恨她!我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也沒有在同房的時候對她不好。”
現在回想起來,除了不愛秦沐,那時他還是將秦沐當小祖宗供著的,不是因為她的背景,而是秦沐天生嬌生慣養,他不自覺就那樣地做了。
就算是不太理睬她,但家里的事務,一般也是他處理的。
他好像,從來都覺得她適合被嬌養著,當溫室的花朵。
周崇光說著,嘴角略有些溫柔了起來。
而顧媚,則輕輕地笑起來:“你現在恨我,對不對?”
“對!”周崇光冷笑:‘如果你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你可以離婚!’
他是不會攔著的,但是她自己要作死,他更不會攔著。
他已經在地獄里了,不介意拉上她。
顧媚很輕地說:“我不會離婚的!”
一會兒,她又加了一句,“秦沐能忍的,我也能忍!”
周崇光沒有理她,徑自地睡了。
天一亮,他就起來出去跑步,回來以后他自己做了早餐,沒有理會她做好的營養愛心早餐,還特意弄的西式的。
“我今天想吃中式的!”周崇光吃完,抹了下唇:“林雪的中式早餐做得不錯,上次我在她家里吃過,沒有想到她會做飯!”
說完,對著顧媚輕輕笑了一下,又捏了她的下巴,這才拿了外套出門。
他開門時,聽到后面傳來顧媚嘶吼的聲音:“周崇光,你是不是就是想將我逼瘋掉才甘心?”
周崇光又笑了一下:“逼瘋?顧媚,你不是早就有產后抑郁了嗎?”
她愣了一下,然后就立即跑出來,“崇光,我有病一定會治,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找其他的女人!”
她抱著他,將臉埋在他的肩頭,而他忍耐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將她撥開,聲音帶著忍耐,“顧媚,到現在你除了不要離婚,不要離開我,不要讓我找女人,你有沒有關心過你的兒子現在在哪,我怎么處理了?嗯?”
她愣愣的,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我會再生一個水木的,我們一起忘了這段記憶好不好?”
他盯著她看,目光駭然,然后冰冷著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你當真是瘋了!”
說完毫不留情地離開。
他一走,顧媚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她掉著淚,分不清是為自己,還是為周崇光,或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崇光不信她的愛,可是她自己知道,從她20歲開始就瘋狂地喜歡他。
他是她的陽光,是她的一切啊,她為他坐了四年的牢…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四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在他的心里,永遠只有一個秦沐,永遠只有他怎么對不起秦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