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光對自己的人生很明確,唐雪兒是生命中的意外。
美好的意外!
他一點也不排斥這樣的意外,反而愉悅。
當然,對于她的…不上進,他也不會在意。
女孩子本來就是嬌養的,她一身細皮嫩肉,一看便知平日里養得多嬌貴,周崇光認為,她想做什么便去做,比如說是畫畫。
周崇光的心中嘆息,他不曾喜歡過誰,也從來沒有覺得哪個女孩子重要,但是從看到她開始,他心中就想到應該怎么樣地去寵愛她。
甚至是,他覺得她以后,會是一個可人的小嬌妻。
他會想,他們結婚的某個午后,他從外面返家,而她懶懶地睡在陽光房里,他將她吻醒,告訴她晚上有他的音樂會,她將小臉埋在潔白的枕芯,過了一會兒起身抱住他,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崇光,我懷孕了!怎么辦?”
能怎么辦?
那就加倍地寵愛她,寵愛要降臨的小生命…
真的,周崇光是個優秀的鋼琴手,沒有人懷疑他未來會揚名立萬,只有他的老師曾擔心地對他說過——
崇光,你的技術已經超過了一流的鋼琴家,但是,你的作品,缺少了豐潤。
他不明白,少了什么。
后來,老師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去談場戀愛,去找到愛的感覺。”
周崇光喜歡唐雪兒,絕對不是因為想找感覺,而是,有感覺了。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趴在教室里睡覺,陽光溫暖地打在她的側臉上,明亮得白皙臉頰上細細的毛都能看見,如果不是因為她流了口水,那樣美的場景,像極了一幅安靜的畫。
就在那瞬間,周崇光聽見自己心臟漏跳了兩秒,聽見了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周崇光,就是她了。”
那天,她睡了整整一節課,他也如癡如醉地看了她一節課。
從此,一見誤終生。
此時,他對她說,因為你來,所以我來了…
這句話近乎是表白,可是雪兒沒有聽見耳朵里,她只是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就拿出稿紙隨意地畫著,沒有再理他。
或者說,從頭到尾,她沒有理過他,是他一腔熱情。
老師上課,周崇光自是不用聽美術史,他的注意力全用在看小少女上了…
她仍是趴著,半側著身體,他能看到她細白耳朵,還有上面覆著的一層細細的小絨毛,像是小動物一樣柔軟可愛。
看了許久,她畫好了一幅畫,他有看到,仍是她的哥哥。
說實話,那確定是個很漂亮,皮相讓人驚艷的男子。
五官漂亮而精致,但不會讓人感覺有一絲的娘氣,相反…他很冷,雖然年輕,但是眉宇間卻是盛載了周崇光所看不透的深沉。
周崇光看到她將畫夾在相冊里,輕問:“你哥哥他工作了?”
雪兒掉頭,目光淡淡地落在周崇光的面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周崇光覺得自己一拳就像是打在了綿花上,軟綿綿的無力,有心想多說幾句,但此時下課了,雪兒已經背起書包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