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學弟約我了。”
“上次在水煮魚館子里看到的那個學弟?”
“嗯。”
“看上去比你小好幾歲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咯?”
“不是,我是說,他看上去不怎么成熟。”
“不成熟好啊,簡單、純粹,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會撒謊,就算不小心撒了一個什么謊,也很容易被識破,相處起來一點都不累。哪像那些心機深沉的老男人啊,城府極深,精于算計,喜怒不形于色,你永遠猜不到他這一刻在想什么。”
紀長慕知道她是在內涵他:“他這一刻在想你。”
“阿元,還是那句話,再多的算計和城府都不會用在你身上,這句話永遠有效。”
紀長慕低啞深沉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也回旋在喬沐元的耳邊。一住luo.
“把學弟的約推了吧,隨便找個理由都可以。”
“憑什么?”
“我帶你吃好吃的。”
“我要是不推呢?”
“那我可以…加入你們。”
紀長慕的車開了一路,喬沐元也就被他氣了一路。
好不容易到了大學,紀長慕停好車,撐起傘。
喬沐元站在傘下,他鎖好車門。
“哪個教室?我送你。”他道。
“不用了,到此為止吧,傘給我。”有細雨飄到她的長睫毛上,清淺的水霧下,她凝視著面前的男人。
“一起走吧。”他不肯松手,盯著她,“這條路有點像京城大學校園里的路,很長,適合慢慢走。”
林蔭小道,兩排是高大的青蔥樹木,枝葉交錯。
喬沐元記得京城大學的那條路,不過那時候她還小。
紀長慕另一只手勾住她的手指頭,她的手指細膩潤滑,帶著暖洋洋的溫度和香水的清新氣息,紀長慕每次勾住就不想松開。
早上在下雨,路邊人不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喬沐元掙扎,想掙脫開,他卻勾得很緊:“阿元,我送送你。”
“紀長慕,不要動手動腳。”
“沒。”
“你把手松開。”喬沐元掙扎,“我們現在沒有關系。”
“噢。”紀長慕松開了手,“可以一起走嗎?我送你去教室。”
喬沐元從來不知道他也會軟磨硬泡,這男人現在像一只病貓,再無上位者的王者氣概,但喬沐元心里頭還是警惕,病貓只是暫時生病,一旦好起來,那就是豺狼虎豹。
這男人,才不是什么善茬。
“紀長慕,你找點事情做做行不行?我很忙。”
“身體還沒好,沒有辦法做事,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他聲音軟軟的,像極了棉花糖,帶著些甜糯糯的矯情,“沒有故意要吃軟飯的意思,當然,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倒是很想。”
“別跟著我了!”喬沐元負氣拿過他手上的雨傘,轉頭就走。
雨絲落在紀長慕的臉上。
他看著喬沐元無情離去的背影,嘆息,她是真得不要他了嗎?
喬沐元倒是寧愿他跟她吵架,而不是病懨懨的樣子,他一服軟,她的脾氣就無處可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