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飛帶她在機場的咖啡廳坐了坐,也沒說太久的話就去安檢了。
童謠目送他離開,直到謝逸飛消失在人群里。
她在安城唯一的一個老朋友,也離開了。
跟孫霞請了半天的假,童謠閑著沒事,見時間還早,她漫不經心在路上開著車。
路過溫氏集團大樓總部,她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
她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一來是沒有來的理由,二來,溫錄也沒邀請過她來這兒。
正是畢業招聘季,隨處可以看到年輕的大學生拿著簡歷出入溫氏集團大樓,人來人往,很熱鬧。
童謠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她把車停在溫氏大樓外的停車場,沒下車,就看著人來人往的大門口。
大樓是現代簡約的黑白色系,玻璃幕墻折射出七彩光芒,樓層很高,童謠抬頭看時,日光很是刺眼。
她要是冒冒失失上去,被溫錄知道了,又沒什么好臉色。
他不喜歡她參與他圈子和工作里的任何事,最好是不聞不問,一心只照顧家庭,照顧墨墨。
他會給她足夠的錢,會給她一個安穩享受的生活。
但別的,他不會再給。
車窗關著,車里的空調吹出涼涼的風。
童謠沒有上去,就這樣坐在車里。
一輛紅色寶馬開過來,停在她白色小車的旁邊空位。
童謠原本沒注意,但往外看時,紅色寶馬車正好打開車門。
不看還好,一看…童謠怔住,舒沫?
舒沫是一個人來的,頭發扎起,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衫,下身是黑色蕾絲半身裙,性感干練,戴著黑色墨鏡,手里頭還拿著一只文件袋。
讓童謠更震驚的是,文件袋里裝著一只手表。
那手表,是溫錄手上戴的那只,也是溫錄最喜歡最常戴的一只百達翡麗手表。
童謠自然認得那只手表,不僅認得,還很熟悉。
那手表是限量款,全球也沒幾個。
童謠的車玻璃是透明的,但從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從外面看不到里面。
舒沫沒有注意到旁邊車里的情況,踩著她的白色高跟鞋下車,關上車門。
下車時,舒沫彎腰在后視鏡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妝容,拉高自己襯衫衣領,這才拎著手提袋從大門進去。
因為兩輛車離得很近很近,就在舒沫彎腰時,童謠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淺淺的紅色,不是蚊蟲咬的,就是吻痕。
剎那間,童謠的心跌入谷底。
聽聞是一回事,自己親眼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舒沫一定是來給溫錄還手表的,溫錄的手表丟在童謠那里,昨晚上發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的雙手緊緊扣住方向盤,指節發白,企圖讓自己冷靜點。
可她,又能有多冷靜呢?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拐到這兒來,她什么都不會發現。
而舒沫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進入了溫氏集團大樓,她呢?她作為溫錄的妻子,一次都沒有進去過,這公平嗎?
童謠冷靜不下來。
她撥通溫錄的手機號碼,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