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穿梭在安城夜晚籠罩在馬路上。
天早就黑了。
童謠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但嚴欽剛剛說的那些話還在她耳畔回旋,一遍遍重復。
她融不進他們的圈子,他們也都不待見她,其實她并不在乎,但憑什么又覺得她處處不如舒沫呢?明明她才是正妻。
她可以不在乎嚴欽說的,但她不能不在乎溫錄的一舉一動,他是她的丈夫。
她知道溫錄經常去安城國際大學,可她不知道的是,原來溫錄也并不是一個生來冷漠的人,他懂得關心人,也會照顧人,也知道怎么去體貼一個人,只是…這些溫柔和體貼從來沒有用在她的身上。
如此而已。
車子開到托兒所,溫墨站在外面翹首等著媽媽,雙手攥著背包帶子,著急。
老師終于看到童謠的車,領著小朋友過去:“媽媽來了,來接墨墨了。”
童謠下車,溫墨立刻像小貓一樣撲進童謠的懷里:“麻麻,天黑…”
“媽媽今天來遲了,抱歉啊,寶寶。咱們回家了!”
她抱緊溫墨,一時間忘記撒手。
只有抱著這個軟軟的小團子,她才像是找到歸屬。
過了很久她才把溫墨抱進車里,一路上小家伙嘰嘰喳喳說著話,很喜歡跟童謠說話。
“今天…種花了…”
“種了什么花?”童謠開著車,耐心地問。
墨墨老實地搖搖頭:“不幾道。”
“墨墨給媽媽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墨墨小朋友開始講故事,“狐貍…吃…葡萄。”
“嗯。”童謠很耐心,“然后呢?狐貍吃到葡萄了嗎?”
“米有,它壞壞。”墨墨晃著小腳腳。
童謠笑了,一路上跟墨墨說著話,一點都不覺得無趣。
她有這個耐心,但溫錄沒有,溫錄能跟小朋友呆半天都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偶爾閑下來逗一逗小朋友而已。
就他這樣,還想再生一個孩子,生下來干什么?給他解悶嗎?
童謠也不可能再生一個。
溫錄根本還沒有把自己擺到丈夫和父親的位置,他不合格。
就這樣,車子一路開回家。
讓童謠意外的是,溫錄在家。
他不是有應酬要加班嗎?
溫錄坐在沙發上翻雜志,姿態慵懶閑適,一副隨心所欲的樣子。
溫墨小朋友換上他的小兔子拖鞋,抱起跑過來的毛豆,嘰嘰喳喳:“毛豆…可愛…”
小朋友一回來,家里就充滿了熱鬧,連溫錄都抬起頭,目不轉睛看著溫墨。
他招手:“墨墨,過來。”
溫墨抱著毛豆跑過去:“爸爸,毛豆,可愛。”
“嗯,但它沒你可愛,你更可愛。”溫錄摸摸他的小腦袋,看著這個長得跟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兒子。
童謠進客廳,接了一杯礦泉水喝著。
她問道:“你今天晚上不是有應酬不回家嗎?”
“你不想我回家?”
“沒。”
她淡漠地離開,走進廚房。
溫錄看著她纖細苗條但冷漠的背影,眼神冷卻。
“喵…”毛豆在溫墨懷里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