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寒做這種事情不會過問太多關于別人的私事,更不會去分析別人記憶里的那些東西。
對方要求怎么做,他往往就會怎么做。
他其實有很多年沒有做這種事,最近一次還是在京城時,一位叫葉佳期的姑娘找他催眠,但最終事情沒有成功,催眠終止。
后來他聽說那姑娘挺幸福。
所以他收手后再沒有幫人做過催眠,他覺得…記憶一旦有了沒有必要去剔除。
“需要多長時間?”周鴻明問。
“至少三個小時,中途不能打擾,而且周先生,催眠是沒有回頭路的,一旦忘記了那就是永遠刪除了記憶。”
“我知道。”
“而且,不能保證完全成功,萬一連帶著刪除了其余的部分記憶…我也無能為力。”季清寒訴說著利弊,表情平靜。
倒是周鴻明的眼中閃過幾許無措。
也就是說…有風險?
“季醫生,是不是說,她還會把我也給忘了?”周鴻明不確定地問。
“不好說,我只能盡量保證不失誤。”
周鴻明認真思忖。
季清寒淡淡道:“周先生,您太太是什么意見?”
他其實不太愿意跟這位周先生溝通,又不是給他做催眠。
“她沒什么意見,她素來聽我的,而且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人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傷害,她本人也很希望刪去跟他有關的記憶。”
“在之前我會讓她安安靜靜睡一覺,等她睡著后我著手催眠,天一亮她醒來,該忘的就忘了。”
“我明白了。”周鴻明點點頭,“那就這樣好了,我帶你去我家里。”
“行,但不論出現什么后果…我都不負責。”
周鴻明眸色一凜,語氣強硬:“我還是希望季醫生你能穩妥點。”
“我盡力。”季清寒嗓音寡淡,如今的他對這種事情實在沒有太大興趣,要不是對方拿槍威脅他,他不愿意再做。
他名下還有一家房產公司,做心理醫生純粹是因為興趣和專業而已。
要不是被威脅,他怎么會到新西蘭來。
蘇悅還在家里等他。
“我要季醫生盡全部的力。”周鴻明的語氣里更加帶了威脅,他讓手下找季清寒就是因為聽說季清寒催眠術十分高明,出錯率極低。
不然,他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我盡力。”季清寒也不能保證他什么,他再一次確認,“周太太…本人是同意的吧?”
“當然,她同意。”
“那就行。”
“我可以在一旁看著嗎?”周鴻明問。
“不行,請尊重。”季清寒拒絕了。
“行,但安眠藥的話,我要親自喂她吃下去。”周鴻明明白流程,是讓人先睡著才好做催眠,睡一覺就什么都忘了。
季清寒眉頭微微皺了皺:“可以,但只能吃我帶的藥。”
“行,我懂。”周鴻明倒也爽快。
兩人在鎮上達成了協議。
隨即,周鴻明開車帶季清寒去自己家里。
到家時差不多是晚飯時間,蕭紫在等他回來做飯,她可懶得做。
她喂兔子、看書、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