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邵言是一個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禮,儒雅斯文的人,他沒有拂她的面子,拆開盒子,拿出領帶:“挺好。”
“這個款式你喜歡嗎?我頭一次買男式領帶,可能…買的不是很好。”
“沒有,挺好。”他沒有多言,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那時候,她以為他不愛說太多的話,他能說好,她已經很滿足,笑得可高興了。
后來的后來她才知道,沒有男人天生沉默寡言,只是他不愛你,和你多說一個字都覺得多余和浪費。
她從來沒有見宋邵言戴過那條領帶。
后來,她偶然得知,宋邵言經常在他的朋友嘲笑她,說她沒有審美,品味差,她送他的東西,他連看一眼都覺得是污了眼睛。
嘲弄她,成了他和朋友之間特別的樂趣。
他從來沒有把她當過妻子,她不過是他獲得利益、滿足欲望的工具。
可她知道這一切時,為時已晚,她已經嫁給了他。
“安安姐,你怎么了,你松手。”小朵著急道,“你把手松開,你這樣會傷到自己。”
領帶上的領帶夾已經戳傷寧安的手,小朵急忙握住,才沒有讓領帶夾繼續傷害寧安。
她哪里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寧安,嚇到了。
寧安松了手,低下頭。
目光落在領帶上,沒有移開。
那條領帶的樣式她至今都記得,因為那是她親手選的第一條領帶。
就是這個樣子,和墨修的這條領帶一模一樣。
“安安姐,你說句話啊,你不說話我很慌。”小朵急得要哭。
寧安終于收回目光,緩緩看向小朵:“你來墨家多久了?”
“沒多久,就一年。”
“你見過墨總嗎?”
小朵搖搖頭,怯生生的:“你是說墨總的相貌嗎?我沒見過。有人見過,說很嚇人,我平時也不敢看墨總的。”
“他多大了。”
“我不知道。”小朵真得沒法回答寧安。
“那你知道什么…”寧安的聲音如游絲般飄忽。
“我只知道墨總是開珠寶公司的,生意做得很好,在華城數一數二,把華城好幾家老牌珠寶公司都收購了,很厲害。”
“珠寶公司…”寧安眼神迷離、茫然,一顆心仿佛停止了跳動。
世上哪有這樣巧合的事。
不可能。
不可能的。
宋邵言早就死了,死于一場礦難,早就死了。
“不可能…”寧安低下頭,垂下眼睫毛,“不可能…”
“安安姐,你別嚇我,怎么了?你告訴我怎么了?發生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寧安把領帶還給小朵,慢慢站起身,“什么都沒有發生。”
宋邵言早就死了,死了五年了。
那個混賬王八蛋早就死了!
寧安跑出了墨修的臥室。
飛快地跑了出去!
她的手一直在抖,神情恍惚,不知所措,腦子里一片空白。
墨修的聲音和宋邵言不像,他們是兩個人,宋邵言早就死了!
心臟跳動不已,心慌、悸動,怎么都停止不下來。
她差點摔倒,默默坐在椅子上,眼神無光,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