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韓運去世后,容錦承就再沒有關過韓雨柔了,也再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只不過,她自己不愿意再出去。
以前出門就是為了去醫院看望父親,如今,沒有需要看望的人,她還出門干什么呢。
她連公司都不愿意去,每天早晨也懶得梳洗打扮,大部分時候就穿著睡衣,踩著拖鞋在錦園里走動。
有時候是去看看花草,有時候坐在窗口發呆,手機也不愛玩,電視也不愛看,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會跟人說一句話。
容錦承晚上從公司回來,看到她在發呆,心口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認識的韓雨柔不是這個樣子。
很多年前他在宴會上見過她幾次,她能流利地用英文和外國人交流,舉止得體,笑容大方,和身邊的人談笑風生,很聊得來。
他免不了一陣恍惚,這…是韓雨柔嗎?
“過幾天公司團建,公司里正在收集意見呢,你覺得去爬山好,還是去玩漂流好?或者承包一艘郵輪吃喝玩樂也行啊。”容錦承坐在她的身邊,看了她一眼。
她容顏蒼白,依然沒有血色。
見容錦承坐過來,她下意識地站起身,轉頭就走。
他拽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帶著她跌坐在自己懷里:“下班路過一家新開的店,看到個小玩意,順手買的,給你看看。”
容錦承從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的首飾盒來,他當著韓雨柔的面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精致的玫瑰金鐲子,上頭鑲嵌了一顆很閃的鉆石。
他扣住她的手腕給她戴上:“正合適呢,我拿了最小號,你這么瘦,最小號正好。”
韓雨柔搖頭:“不要。”
“干嘛不要,不好看嗎?我審美還行吧,難道你不喜歡這種款式?”
“我說不要就不要。”她伸手去摘鐲子,摘下來,丟給容錦承。
“給你買的,不要也得要啊,這么不給我面子。那你提個建議吧,公司團建,咱們去哪。不管怎么說,你也是公司秘書,大家都在積極地提建議。”
“容錦承,我想辭職。”她淡淡開口,聲音依然很虛弱,整個人都提不起勁。
“怎么突然又想辭職了?辭職,然后呢?”他撲閃著一雙看上去天真無邪的眼睛,直直看著她。
“然后在錦園吃喝玩樂行不行?”她微微有了惱意。
“行,怎么都行。公司的職務我給你保留著,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話我也不逼你。明天我讓周媽陪你出去逛逛街,你看你,好久沒買新衣服了吧。”
“不用管我。”她掙脫開容錦承的手臂,站起身,往樓上走。
容錦承皺眉。
韓運去世也有好多天了,她就打算一直這樣嗎?
他低頭把玩著手里的鐲子,款式精致,鉆石璀璨,很是漂亮,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閃閃的小玩意,她倒好,看都不看一眼。
他覺得自己的審美挺不錯,這鐲子是他一眼看中并買下來的,就連導購都夸他眼光好。
他眼光本來就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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