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北。
她醒了,病房里只有護士。
她想見一見章伯言,所以拔掉了吊針下床,可是她聽到了林謙的話。
此時,小北緊拽著自己心口的衣服,閉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林謙在說什么?
她就要失去記憶了嗎?
還有林謙說的不得已,又是什么?
直覺告訴她,是張仲羽。
張仲羽手里握著什么,讓章伯言這樣地忌憚?
莫小北微微喘息,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章伯言緩緩回了頭,她見到了他眸子里的疲憊還有痛苦。
是她讓他…痛苦了。
她知道。
可是她現在看著他這樣痛苦,她卻是沒有一絲的辦法,但是她不要他為她犧牲,不要他去求別人。
在他望過來之際,她躲在了墻壁后面,慢慢地挪著身體,慢慢地回到了病房。
護士有些嚇住了,剛才小北跑出去她是真著急,要是有個萬一她就完了,好在人回來了。
莫小北躺回到床上,聲音淡淡的:“我出去的事情,不要讓別人知道,我醒了的事情,也不要讓別人知道,明白嗎?”
護士有些怕,只得點頭。
小北拉了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她咬著唇,哭了。
無聲無息。
一會兒,她感覺到沉重的步子走到床前,然后就坐下,她的小手被握住。
很溫暖,但帶著一絲的顫抖。
小北閉上眼睛,不知道怎么樣才好。
睜開眼睛,告訴他她全都知道了,她不忍心。
就讓他以為她不知道,就讓他以為她仍是開開心心的,那樣他也會開心吧!
耳邊傳來沉沉的聲音:“小北,你一定會好起來。”
是章伯言的聲音,但她聽了想哭了。
他又在她的耳邊說了好些話,小北心里潮濕一片,眼睫輕顫著終于睜開眼 她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孤單太久。
她的嘴角,微微彎起一抹甜笑:“我怎么又在這里了?”
“你暈倒了,林謙說你有些營養不良,以后得多吃點東西,知道嗎?”他伸手摸她的小腦袋,聲音很是溫柔。
小北望著他,淺淺地笑:“我還能回家嗎?”
章伯言微愣,但他馬上就清明了過來,傾身吻了她的唇一下:“當然,過幾天等你身體好了一些就回家。”
小北嗯了一聲,掉過頭又看著他:“章伯言,我不想再抽南笙的血了。”
她心里知道,她的記憶在減退,那么血透的方法失敗了,但是他們不會和她說,她只說南笙才結婚不能見血的。
章伯言也答應了,聲音溫柔:“林謙也說療程到了后面,用不用南笙的血其實也沒有要緊的,只要你多吃點飯補補就好了。”
她嗯了一聲,將小腦袋主動地靠在他的腿邊,感受著他的溫度。
章伯言低了頭親親她:“很晚了,你睡吧我在這里陪著你。”
小北抱住他的手臂,“我想你陪我一起,你抱著我睡好不好?”
她怕她睡著了,他又是孤獨的了…
章伯言躺過來,將她按在懷里。
她小小的一只在懷里,安安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他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頭發掉了好幾根,他悄悄地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