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心里有些惱，面上卻仍是淡淡的：“如果你媽媽的難產不是因為沈如呢？如果說那份病歷里有著重要的信息，莫小北你也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嗎？”
她說完，莫小北就握緊了手，“既然是這樣，為什么之前一直誤導是沈如害死我媽媽？”
姜還是老的辣，達到了目的的章夫人很淡地笑了笑，“我只說是線索，并不一定就有所謂的真兇。”
莫小北看著面前年邁的婦人，歲月在她的面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也讓她看起來沒有什么人情味。
莫小北驀地明白了，不管真相如何，沈如都曾經是章夫人的一顆棋子罷了。
章夫人，知道了多少？
莫小北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許久，才低聲說：“我要考慮。”
“下周一就是博宇的內部股東大會，在那之前莫小北你要決定好，否則我手里的東西就會化為灰燼，你想見到就再也見不到了！”章夫人說著頓了一下，“當然，你手里的股份，章家會以同等的數字買下，你仍是可以擁有一切，還有伯言。”
她這樣說，莫小北很輕地笑了起來：“您覺得我這樣做了，我還能和章伯言在一起？”
章夫人起身：“這就看你怎么選擇了！莫小北，在你心里是你媽媽重要，還是一個男人重要…想想，男人的心你又握得了多久？”
說出這話時，章夫人自己也有些戳心窩子。
當年，萬山何曾沒有說過愛她，何曾沒有說過永遠。
可是才十年，他就喜歡了唐寧…而他的喜歡，也讓章家萬劫不復。
章夫人的心底一片隱晦之時，莫小北的聲音很堅定：“我不知道明天會怎么樣，但我知道過去和現在他是愛我的。”
章夫人的身體震了一下。
“我要考慮。”莫小北垂眸，很輕地說，“但是請您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章夫人冷冷地笑了一下：“被愛情沖昏頭腦時，便是這樣，莫小北以后你便知道握在自己手里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
“您現在，真實嗎？”莫小北恍惚地開口：“您握著拐杖，冰冷而沒有感情…為什么不重新開始？找一個人牽著自己的手過完下半輩子。”
章夫人的臉色徹底地變了。
可是莫小北不怕她，她仰視著章夫人，但從未卑微。
章夫人來得時候壯志凌云，走的時候，卻不免有些寂寞。
福伯照樣地送她。
本來已經上了車，章夫人又打開車門看著福伯，欲言又止的樣子。
福伯也就看著，好脾性得很。
章夫人頓了一下才開口：“福伯，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福伯一臉的懵逼：啥時咱不知道啊？
章夫人嚴厲地抿了下唇，才說出最主要、也是悶了好久的話：“我們不可能的。你以后不要想太多了。”
福伯一愣，但立即就明白了，于是十分恭敬地說：“老夫人放心，阿福雖然沒有什么地位，長得也寒磣，但是家鄉想嫁阿福的姑娘還是有的，阿福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一個單純的姑娘。”
他將‘單純的姑娘’五個字加重，章夫人兩眼一抹黑，氣得立即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