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瞪著他,很想掉頭離開,甚至是想甩他一巴掌,但是她不敢。
唐堯哥哥說,只要章伯言肯點頭,爸爸就會有救,莫氏也有救。
驕傲,算得了什么!
最終,她垂了頭,不甘心地低喃,“章先生,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對不起被我吻了,被我咬了,還是被我抱了?”他的聲音有一絲嘲弄:“莫小北,你的傲氣呢?哪兒去了?”
她乖巧、老實地回答他:“被狗啃了。”
然后看著他,巴巴兒地加了句,“哈士奇品種。”
章伯言的臉黑透了,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些…
四目對峙良久,他站起身體,“今晚到此為止,我讓福伯送你出去。”
說完,揚了聲音,叫來福伯。
福伯神奇地立即出現,十分的客氣:“莫小姐,我送您出去。”
莫小北心里知道,再留下來不會有好果子吃,于是朝著福伯點了頭,“麻煩你了。”
福伯恭敬地帶著莫小北出了書房,出去后便是長而華麗的過道。
莫小北側頭,從這個方向可以看到外面的濃夜。
很黑的濃夜,深不見底,就像是她此刻的境地、此刻的心情。
她何嘗不知道,章伯言要的是什么…
但,她不能給!
她怎么能爬上章伯言的床呢?
任何人都可以,只他,不行!
送走莫小北,福伯回到書房復命。
輕輕打開門,看到章伯言又倚在沙發上,襯衫隨意地解開了三顆扣子,他是個極好看的男人,任何贊美男性的言語放在他身上都不顯突兀!
大概是聽到了開門聲,章伯言掀了掀眸,淡聲問:“她離開了?”
福伯點頭,撿了薄毯替他蓋上——
先生膝蓋的傷痛大概又發作了,既然莫小姐的存在緩解不了先生的痛,為什么還要留著?
于是忍不住發話,“先生如果不喜歡莫小姐出現在章園,我讓人回了她便是…反正她也不是專業的護理。
“不用!”章伯言微合了眼,“就用她吧!”
福伯猶豫再三,終于還是開口,“先生為什么不對莫小姐說出當年落下腿疾的原因?”
章伯言本來支著額頭的手輕輕落下,如墨染般的瞳眸緩緩睜開,靜默地看著福伯,“多嘴!”
抬手,示意他先下去。
門再度合上,書房里,寂繚無聲。
章伯言緩緩躺下,手指輕輕地觸到膝蓋…近20年的舊疾,沒有幾個人知道傷從何來。
這道傷,不光留在他身上,更是刻在了他的心里。
就像是莫小北這個人,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深入骨髓。
合眸靜躺了許久,感覺不那么疼了,撐了身體想去沖個澡,手指撐著之處,驀地碰到了一枚生硬的東西。
掌心翻開,是一枚小巧的珍珠耳環,應該是方才莫小北留下的。
他的眸子驀地黯沉。
想到了不久前,那樣的她,讓他心痛!
章伯言注視著掌心的那枚珍珠耳環,低聲喃語:“北北…”
驀地收緊手指,手心生疼也沒有在乎,走到床頭柜那兒拿了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等那邊通話,淡聲吩咐:“莫如海的案子,再壓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