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薇薇拿著刀叉的手抖了抖，面上卻泛起粉飾太平的笑。
“看來，顧先生并不是來請我用晚餐，是請我來彈鋼琴的。”
顧司霆指了指不遠處一架古董鋼琴，說道。
“李斯特的之夢。”
“可以換別的嗎，這首我不太會。”
這一首，以前她時常彈給他聽。
現在，他和凌妍雙宿雙棲，卻還要她彈這首曲子給他們聽。
“鋼琴上有曲譜。”
顧司霆一手端著高腳杯，等著她開始彈奏。
凌妍看了一眼顧司霆，“司霆哥，那鋼琴…”
那鋼琴他不是一向不讓別人碰的嗎？
就算是平時擦拭，都是他自己親自動手的。
顧司霆看了看杯中的紅酒，幽幽說道。
“這個家里，已經很久沒有響起過琴聲了。”
凌妍面色微變，端起杯子淺抿了一口。
以前，彈那架鋼琴的只有顧薇薇。
他把家里所有關于她的東西都清理了，卻只留下了這架鋼琴。
顧薇薇放下刀叉，正要起被邊上的傅時奕給拉住了。
“給他彈什么彈。”
她都沒彈給他哥聽過，憑什么給姓顧的彈。
還什么之夢，白夢還差不多。
“彈完我們就走。”
顧薇薇說完，起走向了那架熟悉無比的白色鋼琴。
她翻開了曲譜，試了幾個音，才開始彈奏。
《之夢》第一部分恬靜柔美，浪漫溫馨，第二部分旋律緊湊，活潑而激動，宛如少女向人表白前的心，第三部分夢幻纏綿…
這是一首向人表白的曲子，她曾彈給顧司霆聽過無數次。
只是，這一回再沒有以前那份心。
凌妍看著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的女孩，熟悉的旋律在屋里回蕩)起來。
她看著看著，恍然又看到了那個人坐在了那里。
拿著酒杯的手一抖，連杯子帶酒摔在了地上。
顧司霆側頭看了一眼，“怎么了？”
凌妍捂著心口，面色蒼白地說道。
“可能是想到薇薇了，我心臟…不太舒服。”
顧司霆緊張地把人扶起，“管家，讓醫生過來。”
顧薇薇眼底掠過一絲譏誚，停下了彈奏。
她挖了她的心臟，現在看著她在這里，彈著以前常彈的曲子，當然不舒服了。
“顧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顧司霆將凌妍交給了管家扶上樓，將顧薇薇審視了良久。
“慕小姐真的不考慮，來耀世發展？”
“不考慮。”顧薇薇冷聲說道。
她不知道，他在她上找什么。
可是，有了凌妍了，還想找個顧薇薇的替代品嗎？
顧司霆，你有這么jiàn)嗎？
顧司霆不再強求，“將來你要是改變主意，可以隨時聯系耀世。”
傅時奕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有他哥在，他還想挖這墻腳，做他的秋大夢吧。
顧薇薇淺然而笑，不置可否。
“志雄，送他們回去。”
顧司霆交待完，上樓去看望凌妍去了。
黑田志雄過來，開了門引路。
“慕小姐，請。”
顧薇薇舉步出了顧家，上了車側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房間。
那個曾經屬于她的房間，現在已經住著了凌妍。
她有一個壞習慣，不喜歡別人染指她的東西。
同樣的，被凌妍染指過的男人，她也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