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道:“為什么不像宮——為什么不隔一層布?”
南煙和那個薛運都愣了一下。
而南煙立刻回過神來,每一次在宮中,太醫給自己診脈的時候,都會規規矩矩的在手腕下面放一塊軟墊,再用一張絲帕蓋在手腕上,以示君臣有別,男女有別。
可是,外面這些大夫,與人看病,什么人不見,什么人不碰?哪里會在乎這個?
南煙自己也沒想到這件事上。
卻沒想到,都出門在外了,祝烽卻還惦記著這個。
那薛運也是動了動腦筋才反應過來,又看了看南煙,然后微笑著從懷里摸出一塊手帕來,蓋在南煙的手腕上。
說道:“這位公子對尊夫人,倒是關懷備至。”
南煙只抿著嘴笑了笑。
而看到他拿出手帕在隔開了兩個人的肌膚相親,祝烽這才用鼻尖出了一口氣,好像勉強放心一樣,薛運道:“那,在下可以診脈了嗎?”
祝烽道:“嗯。”
薛運微笑著將兩只手指扣在了南煙的脈門上。
雖然之前都在玩笑,但這一刻,南煙還是不由自主的就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手腕,又看著那薛運的臉上露出了認真的神情,對于看診,他顯然還是非常的用心。
祝烽更是上前一步,凝神靜視。
過了好一會兒。
薛運慢慢的將手從南煙的手腕上挪開,祝烽立刻道:“如何?她的脈象怎么樣?”
薛運微笑著抬起頭來看向他們,說道:“這位公子可以不必擔心。”
“尊夫人的脈象平穩,腹中的胎兒一切皆好。”
一聽到這句話,祝烽立刻松了一大口氣。
臉上還是不自覺的露出了一點笑容,看向南煙,輕輕的點了點頭。
南煙也微笑著看著他。
不管他們遇到了什么事,又需要解決多大的問題,在他的眼中,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聽到大夫這句話,他們就先放下心了。
于是祝烽對著使了個眼色。
再來之前,他們先給了冉小玉一些銀錢,以便不時之需,現在診完了脈,自然是要付診金的。
等到這個結清,南煙便準備開口問薛靈的事了。
冉小玉一直站在旁邊,聽說南煙的脈象平穩,這個時候也非常的開心,見皇上吩咐,立刻從腰包里摸出了一摞銀票,便要奉上。
不過,就在她剛要將銀票放到薛運的手邊的時候,薛運卻突然說道:“且慢。”
冉小玉的手頓時一停。
只見薛運抬起頭來看著祝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說道:“這位公子,請問高姓大名?”
祝烽不知他這話何意,但還是說道:“我姓黃。”
薛運道:“黃公子,在下可否為黃公子診一診脈?”
“為我診脈?”
祝烽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他,說不上諱疾忌醫,但自己的身體又沒什么大礙,無緣無故也不必讓一個大夫來診脈。
于是道:“不必了。”
卻見薛運微笑著道:“若公子能讓在下為你診脈,這千金的診金,在下原數奉還。”
一聽這話,祝烽和南煙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