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的氣氛越發的憋悶,讓人心跳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
過了許久,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皇上,草民可以帶路!”
聽到這句話,南煙的眼睛亮了一下。
而祝烽,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的波動,只淡淡的看著李來,那雙眼睛雖然已經不像剛剛那樣犀利得能穿透人的身體和靈魂,但被他注視著,仍然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李來站在書房的中央,堅定的一動不動。
氣氛好像又有些沉悶。
但,和之前的沉悶,仿佛又有些不同。
南煙站在旁邊,看了看李來,又看了看祝烽,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皇上,既然李來已經——”
她的話沒說完,祝烽抬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貴妃雖然得寵,但皇帝一抬手,她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憑空截斷了一般,立刻閉上嘴,低下了頭。
李來的掌心滿是冷汗。
這時,就聽見皇帝陛下冷冷的聲音:“你,下去吧。”
李來的呼吸還有些亂,倉惶的抬頭看了皇帝一眼,而皇帝已經根本不再理睬他,順手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文書來看。
李來小心翼翼的道:“草民,告退。”
說完,對著皇帝和貴妃行了個禮,然后慢慢的退出了書房。
一退出去,他立刻長出了一口氣,只感到自己的身體都有些發僵,再回頭看了一眼,書房內仍然平靜,而那種平靜就好像是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拿捏著人的每一處。
他沉默了一下,神情復雜的轉身離開了。
而書房中的兩人,一直聽著那腳步聲慢慢的離開,南煙急忙走到他的身邊,急切的問道:“皇上,這樣就可以了吧?”
祝烽抬頭看了她一眼。
雖然平時,甚至和自己唱雙簧的時候,她都還算能沉得住氣,可事情一旦有了進展,這個丫頭就開始喜形于色了。
他道:“你啊!”
幸好,不礙事。
南煙還是急切的抓著他的手臂晃了晃:“皇上,這樣真的就行了嗎?”
祝烽道:“可以了。”
“但,皇上剛剛并沒有跟他說什么。”
“正是不能跟他說什么。”
“要讓他猜,讓他慌。”
“接下來再要做什么,就容易得多了。”
南煙歪著腦袋看著他:“原來,皇上也是很狡猾的啊。”
祝烽咬了咬牙,伸手去擰了一下她的臉:“有你這么說皇帝的嗎?”
南煙被他擰得笑了起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問道:“對了皇上,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接下來——”
祝烽剛要說什么,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一個很低的說話聲之后,小順子走了進來,道:“皇上,汪太醫求見。”
汪白芷?
祝烽和南煙對視了一眼。
從來到沙州衛開始,汪白芷被派去診治葉諍的傷,雖然只有幾天時間,但他幾乎一頭就扎在了葉諍的身邊,平時都很少看到他。
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今天他突然過來,難道葉諍那邊有什么進展了?
祝烽立刻道:“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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