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幾處標注的時候,南煙的呼吸都窒了一下。
她急忙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然后低著頭,仔細的看著地圖上標注出來的那幾個點。
皇帝,是不會隨便看地圖的。
尤其對于祝烽這樣一個出身行伍,能征慣戰的皇帝來說,看這樣的地圖,標注這樣的地方,往往意味著一件事——
就在這時,一雙溫熱的大手從身后伸過來。
一把,抱住了她。
“皇上?”
南煙又被嚇了一跳,差一點心都跳出胸膛,就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貼上了一具壯碩又溫熱的胸膛,整個人都陷入了那氣息熟悉的懷抱當中。
是祝烽。
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醒了。
經過了一夜的耳鬢廝磨,水乳交融,兩個人的身上也還帶著昨夜那纏綿的余韻,并且,很輕易的,就被重新的勾起。
只是這樣抱在一起,南煙的氣息都沉了一下。
而祝烽,更是欲念濃烈。
他用力的抱著她,有些食髓知味的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怎么這么早就起了。”
“不累?”
說話間,雙手已經有些不規矩的探入了她凌亂的衣衫內。
原本身上就還留著一些未退的溫度,被他的手指一觸碰,更像是在肌膚上各處都點燃了火焰。
他的唇,慢慢的吻上了她的脖子,耳根,臉頰。
空氣中的溫度,也高了起來。
南煙的手都在發抖,原本清醒了一點的思緒,這個時候又被身體里躥起來——或者說,是被身后那滾燙的身體里傳來的火焰,給燒得有些模糊了。
她一個趔趄,手撐在了桌案的邊沿。
十指微微痙攣的,想要抓住什么,又什么都抓不住,當祝烽用尖利的牙齒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的時候,她頓時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
“啊——!”
一只手無意識的往前一抓。
正好,抓住了剛剛她看到的那張地圖,祝烽在上面標注的幾處赤紅色的地方,立刻灼傷了她的眼睛。
她腦子里猛的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南煙急忙說道:“皇上!”
“嗯?”
“累了…”
“妾還很累。”
聽到她說“累”,祝烽雖然沒有立刻放開她,但手還是松了一下。
而南煙找準機會,立刻從他的雙臂中逃脫了出來,轉過身來又后退了一步,后背都靠上了背后的桌案。
再看向祝烽,臉還有些紅。
祝烽的臉,也有些紅。
當然不是害羞,而是身體里的高溫燒得他有些燥熱難擋,明明昨天晚上已經——照理說,自己也該饜足了。
怎么,就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甚至,只是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幽香,自己就如此失控。
要命了!
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總算勉強壓下了那一股沖動。
然后,伸手拿過南煙之前放在桌上的杯子,大喝了一口,里面的茶水已經是涼透了的,卻也正好讓他稍微的清醒了一點。他說道:“既然累了,為什么不繼續睡?”
南煙看著他手里的杯子,只輕輕的搖了搖頭。
“睡不著了。”
“你啊…”
祝烽搖了搖頭,正要說什么,突然一低頭,就看到她潔白的玉足赤腳踩在地上,頓時眉頭一皺。
立刻放下茶杯,一把又將她抱了起來。
南煙驚呼了一聲:“皇上?”
祝烽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到床邊,將她放到床上,然后板著臉道:“你就一定要惹朕發火一回,才甘心是嗎?”
南煙咬著下唇,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妾不敢。”
祝烽只感到小腹一陣熾熱。
但,一想到剛剛她說“累”,又咬了咬牙,伸手用力的擰了一下她的臉,道:“少跟朕來這一套!”
昨天晚上已經讓她蒙混過關了。
祝烽死也不會承認是自己意志薄弱,只能說——這個小女子太了解他,他們彼此之間太熟悉了。
才會她的每一個笑容,都恰好擊中自己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她的每一次呻吟,也正好激起自己心里最深埋的欲望。
甚至,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在撩撥著自己。
她的身上,仿佛天生帶著名為“欲望”的劇毒,已經讓自己深深中毒了。
想到這里,他更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在你眼里,朕就是個色中餓鬼,什么人都來者不拒,所以你什么阿貓阿狗都往朕的跟前送,是嗎?”
沒想到,還是要提這個。
原本以為昨晚之后,這件事就翻篇了。
南煙的臉也紅了一下,立刻說道:“妾當然不是這樣想的,只是——皇上,妾今后再也不敢這么做了。”
又是這樣。
每一次審她,她認錯最快,這樣猝不及防的服軟,完全讓自己沒有再施展下去的余地。
祝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而南煙這么做,也是為了將這件根本就不重要的事趕緊混過去,她還有更要緊的要問祝烽。
于是問道:“皇上,妾剛剛看到那張地圖了。”
“地圖怎么了?”
說到這里,祝烽還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提地圖?”
南煙頓時又意識到了什么。
地圖…
上一次那張地圖,兩個人在上面…,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昨晚又是…
南煙的臉跟火燒一樣。
她只能忍著羞恥,低著頭道:“妾看到,皇上在上面標注了沙州衛,熱月彎,還有…還有玉門關。”
“怎么了?”
“皇上,是打算要去關西七衛巡視嗎?”
祝烽看了她一眼。
雖然,為帝王者,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人窺探,但她——也罷了。
再說,玉門關的事情原本也不會瞞她,自己這樣標注出來,倒也已經是心思分明。
于是擰了一把她的臉。
“所以,你還光著腳到處走?”
“若你病了,就乖乖的給朕留在京城,哪里都不準去!”
言下之意,是打算要帶著她去關西七衛的。
南煙的眸子卻黯了下來。
祝烽看著她,微微蹙眉:“怎么了?”
南煙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輕聲說道:“皇上可以答應妾,不要去關西七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