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炷香的功夫后,書房的門開了,駱寶寶站在門口。
一直等候在書房門口的駱風棠和楊若晴他們趕緊站起身,齊齊看向駱寶寶,楊若晴更是上前幾步來到駱寶寶跟前,“閨女…”
從楊若晴的觀察里看來,閨女的表情跟平時沒什么異樣,沒有太過激烈的情緒在臉上遺留的痕跡。
看來,先前兩人應該聊的挺好,挺心平氣和的吧?
“娘,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往后我和兵兵繼續做回朋友,發小。”
“啊?”
楊若晴以為自己聽錯了,閨女這是啥意思啊?這是跟兵兵分手了?
這就分手了?
之前可是通了好幾年的書信,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咋就這么分手了?這也太快了吧?
“閨女,你是開玩笑的吧?婚姻大事,不能兒戲!”駱風棠這時也來到了駱寶寶的跟前,沉聲叮囑駱寶寶。
駱寶寶卻擠出一抹純真的笑容:“是真的,我和兵兵不適合做夫妻。“
“那兵兵…他咋說的?”楊若晴又問,一個勁兒往駱寶寶身后看。
接著,便看到兵兵垂頭喪氣的從書房里出來。
臉上還有淚痕,看來兵兵剛才還哭了…
再看自己家閨女,眼眶都沒有紅一點點,臉上除了笑容,更沒有其他。
這真的讓楊若晴犯起了嘀咕,我家這丫頭當真如此心大嗎?分手了,還能笑出來?咋地不也該失落沮喪一下么?
又或是,這丫頭在強撐?
然而,下一秒駱寶寶卻轉過身對兵兵招呼起來:“記住我們剛才說好的話,不要因為這個小插曲就鬧得以后尷尬,往后咱還是好哥們,有啥事兒你用得到我的,吱一聲。”
兵兵站在那里耷拉著腦袋,聽到駱寶寶的話,他只能苦笑著點了下頭。
然后,又跟駱風棠,大安,楊若晴這里潦草的行了個禮,方才拖著凌亂的步伐狼狽離開駱家后院。
楊若晴和駱風棠還有大安他們望著兵兵離開的背影,對比駱寶寶的干脆灑脫,兵兵倒更像是這場情感中受傷和被遺棄的那方…
“回屋說吧。”駱風棠提議。
他很想全面了解下閨女和兵兵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說分就分了?
盡管,他心里是偷著樂的,本身就不舍得嫁女兒,加之這個女婿的表現又實在讓他不能滿意!
分了是最好的,畢竟他自己是做不出棒打鴛鴦這種事來。但是,就算是分了,他當親爹的,也要了解清楚這里面的緣由吧?
楊若晴和大安也是懷揣著跟駱風棠差不多的想法,所以都提出讓駱寶寶回屋去,大家喝口熱茶,慢慢說。
然而,駱寶寶卻笑嘻嘻擺擺手:“說啥呀說,反正都分了,性格不合,理念沖突,這就是最大的原因,而且還是不能調和的那種。”
“你們就不要包打聽啦,我今天說了太多的話,又燒腦,下午還沒睡午覺呢,讓我去瞇一會行嗎?”
“行行行,我閨女累了,去瞇一會好,等瞇醒了剛好吃夜飯,可以不?”
“可以可以,那我回屋去咯,爹再見,娘再見,大舅,回兒見!”
“好,好,你趕緊睡去吧!”
“爹給你灌個湯婆子暖腳…”
“哎呀,不用了呀爹,我一點兒都不冷,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駱寶寶把跟在她身后的老爹駱風棠往回推了推,笑著說,然后自己進了屋子,進屋后反身關門的時候還朝門口沒有離去的大家伙兒俏皮的笑了笑,擺擺手。
然而,當木門關起的那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背靠著門,雙手捂著嘴巴,緩緩癱坐在地。
眼淚從她眼角洶涌涌出…
屋外正準備離開的三人,除了大安沒有察覺到異樣,駱風棠和楊若晴則都同時頓住了腳步,夫妻倆更是扭頭望向駱寶寶緊閉著的那扇門。
“姐,姐夫,你們怎么不走了?”
在這過程中,大安已經又往前走出幾步,發現他們二人沒有跟上來,于是扭頭詫異詢問。
然而,楊若晴和駱風棠兩人的臉色卻都很不好看。
楊若晴壓著聲音說:“這是把咱支開,不想讓咱看到她哭呢。”
先前所有的歡笑,都是強撐著的,哎,就說嘛,人又不是草木,怎么可能談了那么久的戀愛,都到了談婚論嫁的環節,分手卻波瀾不驚,灑脫飄逸?
根本就不存在哦,只要走了心的,都會有情緒上的波動,駱寶寶也不例外。
“什么?外甥女這是躲在屋里哭?”大安聽到這個事,也很焦急和擔憂,望著那緊閉的屋門很是為難,因為他從來沒有面對和處理過這類事情。
駱風棠更沒有!
而且他是駱寶寶的爹,閨女是他的命,聽到閨女那屋里門縫后面傳來壓抑著的斷斷續續的哭聲,對駱風棠來說,這可比拿把刀子扎進他心口更讓他難受!
“這不行!”他嘀咕了句,掉頭就要回駱寶寶的屋子,卻被大安攔住。
“姐夫不要去!”
“我不放心!”駱風棠一臉焦急的壓低聲說:“我閨女從小到大,從來沒像這樣哭過,哪怕是練武受傷,她都不掉眼淚的!”
大安搖頭:“姐夫,雖然這塊我也不是太有經驗,但我看書上說,情感帶來的創傷跟刀劍帶來的創傷有些不同。”
“既然外甥女都故意把咱支開了再哭,那咱這會子最好不要去打破她的私人空間。”
“啊?書上都是這么說的?那書上有沒有提到這種創傷要咋樣治呢?”駱風棠此刻求知欲拉滿。
大安這個半斤八兩的老師仔細回想了下,再次告訴駱風棠:“書上說,這種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宣泄出來,把那些壓抑的情緒宣泄出來就沒事了。”
“咋樣宣泄?用什么法子?”
“這個應該是因人而異,有的人酗酒,有的人睡覺,有的人出去散散心,有的人給自己買買買,吃吃吃,而有的人則是拿起筆墨來寫文章和詩抒發情緒,還有的人就是哭…”
駱風棠咂摸著這么多,喃喃道:“我閨女在哭,這是在宣泄吧?大概得哭多久啊?若是哭他艾灸也是很傷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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