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聽到這番話,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望著黑鳳,漲紅著臉粗嘎著嗓子問:“她說你勾搭了她家男人,有沒有這回事?”
黑鳳原本正雙臂抱胸把臉側到一邊去了,聽到濤子的問,她轉過臉來沖濤子就是一頓罵:
“你個孬子,人家說啥你信啥?瞪大你的狗眼看看這屋里可有別的男人!”
濤子果真轉動著脖子四下找尋,只見他蹬蹬蹬跑向柜子,拉開柜子門往里探了個頭左右上下打量。
“沒有。”
接著又跑到床底下,趴下身子貼在地上去瞅床底下。
然后他站起身,臉上甚至還有點樂呵:“也沒有。”
他的這番舉動,不僅讓屋里的無人目瞪口呆,也讓屋頂的楊若晴和紅袖大跌眼鏡。
“姐,這濤子,這人咋是這種反應啊?”紅袖驚呆了。
楊若晴抿著嘴笑,“那你覺得他應該是啥樣的反應呢?”
“這…”紅袖蹙眉,實話說,她也說不上來。
但她卻本能的感覺,如果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當對方捉奸都捉到你妻子的廂房里了,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你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而屋里,濤子直愣愣問黑鳳:“柜子和床底我都找過了啊,沒找到人,你把人藏哪去了?”
黑鳳朝濤子啐了口:“你扯淡,你都找不到,那肯定就是沒有啊!”
濤子愣了愣,隨即撓了撓頭,傻呵呵的笑了。
“哈哈,那倒也是,你要是藏了個男人,我肯定能找到的。”
屋里五人:…
屋頂二人:…
黑鳳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不想看濤子。
雖然她自己此刻蓬頭散發,衣裳都被扯開了,盡管自己已經如此狼狽,但她依舊不想看濤子。
依舊覺得濤子比她更不堪,更丟人。
然而,濤子卻自我感覺良好,甚至還去跟其他五人說:“我家黑鳳沒藏你家男人,我都幫你們找過了沒有啊,你們還是上別處找去吧!”
那五人一時都不知該怎么接戲了。
最后,還是那個中年男人出了聲,“濤子兄弟是吧?”
“對,我叫濤子,叔你叫啥呀?”濤子笑呵呵的問。
中年男人暗吸了口涼氣,他指著黑鳳,對濤子說:“你婆娘把你當傻子騙,你看得出來不?”
濤子也隨著中年男人的指引看向黑鳳。
笑呵呵的,眼中還有些驕傲:“我家黑鳳有能耐,她不會騙我的。”
“哥們,你也太自信了吧?”旁邊那個年輕些的男人都忍不住出了聲。
“嘿嘿,不是我自信,而是我一窮二白,人又丑又笨,我家黑鳳犯不著騙我呀,她說啥我聽啥就是了嘛,這么好的婆娘,不嫁別人就嫁給我,嘿嘿,她放屁都是香的!”
五人再次無語。
屋頂的二人也是擰眉。
紅袖說:“晴兒姐,我突然又覺得濤子雖然傻氣,但人是真心不錯。”
楊若晴輕輕點頭,“雖然形象是差了點,可人還不錯,黑鳳不惜福。”
想想也是,黑鳳跟自己差不多年紀,自己嫁的駱風棠那么優秀,黑鳳嫁的濤子像個長不大的老小孩,不機靈,也不會賺錢,黑鳳的心氣又高,所以才會這樣病急亂投醫,情感找不到一個穩定寄放的地方,加之比常人要強烈的某方面需要…所以才造就了如今這樣扭曲畸形的黑鳳。
這時,先前那個年長的婦人又出了聲:“濤子你可真是個傻帽,你婆娘瞞著你在外面偷野漢子,你還傻乎乎的。”
“你看看你婆娘,你都不跟她一個屋里睡吧?你看看她里面都穿的啥肚兜兒!”
隨著年長婦人的指引,屋里和屋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黑鳳的身上。
還別說,這肚兜兒就連楊若晴看了都眼前一亮。
不由得問紅袖:“款式真新穎,這是城里流行的吧?”
紅袖尷尬的笑了笑:“城里正經人家的女人是不穿這種款式的,青樓的比較流行這種…”
楊若晴暗暗搖頭。
而屋子里,年長的婦人繼續拿著黑鳳的肚兜兒來對濤子進行攻擊:“你婆娘穿的這么sao,你又吃不著,還不就是給外面野男人吃的?”
濤子也笑不出來了,直直望著黑鳳身上穿的衣裳,眼睛里好像要蹦出火星子來。
“瞅啥瞅?不就是一件衣裳嘛,別人罵我呢,你個呆子!”黑鳳隨便抓了件床上的外衣裹在身上,擋住了所有視線。
濤子擰巴著眉頭,站在那里不吭聲。
黑鳳這時候開始煩躁了,驅趕年長的婦人:“捉女干捉雙,這里沒你男人,你們滾,再不滾我就要喊人了,你們是強盜,大晚上闖到我家來…”
黑鳳這么一番吆喝,還真的把左鄰右舍給驚動了,不少人披著外衣就來了這邊看熱鬧。
黑鳳的哥哥黑堂也過來了。
“咋回事咋回事?誰在這里鬧?”
黑堂的個頭也很高大魁梧,黑堂堂的臉,很精瘦,鼻梁骨上還有一道疤,讓他看起來有種煞氣。
屋里的幾個人好像被他的氣勢稍稍鎮了下,但隨即他們中的那個年輕男人也走了過來,對黑堂說:“你妹子黑鳳勾搭我爹,我們是陪我娘過來找我爹的!”
“啥?”黑堂一聽這話,身上的氣勢頓時就矮了三分。
再有煞氣,也站不住一個理字啊,妹子偷人,偷的還是一個五十出頭年紀的老男人,這不丟臉嘛!
“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可別瞎扯啊,我妹子不是那種人!”
雖然心里清楚自家妹子是啥樣的人,但黑堂嘴上那是不能認的。
他指著屋里的五人,一個個警告。
結果到了那個年長婦人的時候,年長婦人直接從懷里掏了個東西出來甩在黑堂的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啥!”年長婦人罵。
黑堂拿過那東西一看,差點就七竅生煙了。
這是一件肚兜兒啊,跟她妹子身上穿的一模一樣,底下還繡著一個字:“鳳!”
黑鳳喜歡在自己的肚兜,手帕這些貼身用品上繡上自己的名字,不僅繡個名字,還會附帶著繡一只鳳來代表自己。
“不就是一個字兒嘛,這能代表啥?天底下重名的人多了去了是吧?”
黑堂將那肚兜隨手扔到一邊,梗起脖子又說。
心里卻已經將黑鳳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一坨糊不上墻的爛泥巴啊,等把這幾人打發走了,看他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