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南方。
官道上。
駱星辰等人一陣狂奔以后,為了節省馬力,就讓戰馬逐漸放慢了腳步,在道路上緩緩而行。
“你怎么想的?為什么要送他戰馬?我們的馬很值錢,現今更是用錢都很難買到的。”駱星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公子你認為方有舟是什么人?”墨安白微微一笑道。
“方有舟不是自己說了嗎?他是一名秀才,也是一名血衣盜統領。”
駱星辰道。
“不,方有舟這個名字是假的。”
墨安白緩緩道:“他真正的身份是,血衣盜的頭領薛衣人。”
駱星辰驚愕道:“那怎么可能?薛衣人的模樣應該跟薛義差不多,薛義那個人,就是我們殺的,我認得那張臉。”
“我是有根據的,并非瞎說。”
“方有舟,其音通方幽州,而薛衣人,正是幽州人。”
“薛衣人平時都是帶著面具的,偶爾露出真臉的,始終都是薛義,薛衣人的真實相貌,一般人并不知曉。”
“另外,方有舟身上,還有一個最大的漏洞,那就是腰間系著的印章,上面刻著一個薛字!”
墨安白一條條的分析道。
“原來如此,這么說,方有舟極有可能就是薛衣人。”
經過墨安白這么一分析,駱星辰也覺得很有道理。
“奴家送馬給他,就是讓薛衣人能再次聚攏人馬,跟官兵纏斗,官兵的力量消耗一分,他們就不可能被調去對付你奶長公主。”
墨安白語氣頓了頓:“還要他承我們的情。”
“公子,奴家是不是考慮很周到?”
“不錯,你做的很好,一匹馬換來薛衣人的友誼,算是賺了,不過,這要他能繼續存在下去,要是他徹底被官兵給剿滅了,什么友誼,都是空的。”駱星辰若有所思道。
“不會被剿滅的,我看那個薛衣人,嗯,有英雄氣,一般這種人,都是有大氣運的。”墨安白正色道。
“薛衣人,居然比薛義干頭領干的好,真是難以想象。”
駱星辰認可了墨安白的看法,那位“方有舟”,的確是難得一見的人物,跟那位薛義比起來,更像是頭領人物。
“不一樣的,薛義,他是拜火教暗中栽培的暗子,他在的時候,血衣盜是為了拜火教的所謂大計服務的,因而那時候血衣盜只會燒殺搶掠,不成氣候。”
“現在嘛,這個薛衣人,只為自己,血衣盜開始不亂殺亂搶了。”
“薛衣人才是真正有理想,有抱負的,他受命于危難之際,硬生生的將血衣盜這個死棋給盤活了。”
“公子,你看,他說他是斷后的,頭領親自斷后,這怎能不讓人效死呢,這血衣盜啊,以后,可不得了,掀翻遼國,不大可能,但絕對不是短時間能被剿滅的。”墨安白道。
“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反正我們付出的只是一匹馬。”駱星辰微微一笑。
一匹好馬,普通人家一輩子都未必置辦的起,就算買回來,恐怕也養不起。
但對于駱星辰來說,這并不是太貴重的財物。
“接下來,這一路不太平了,昨晚血衣盜撤離,斷后的隊伍潰敗,得勝的官兵,恐怕造成的破壞,比血衣盜更大。”
駱星辰說了這一句后,大約半個時辰,前方就出現了一座正在燃燒著的村莊。
幾十人的官兵,衣裳不整,嘻嘻哈哈的從村子里走出來。
他們手中的刀還在滴血,脖子上,腰上,都纏著銅錢等財物,隊伍中間,還有很多被捆住手的女子,哭嚎著,被官兵拖拉著踉蹌前進。
“那是官兵?那是畜生!”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駱星辰眼眸微瞇,怒意顯現在臉上。
以前他見到的是血衣盜等盜匪在殺人搶掠,現在看到的居然是官兵在干同樣的事!
“公子,他們沒多少人,我們一波沖鋒,就能滅了他們。”墨安白也不大高興。
任誰看見這一幕,心里都沉甸甸的,不舒服,除非這個人,早已經沒有了正常人類的人性。
而那些官兵,很顯然,他們已經沒有了人性,只有最原始本能的獸性!
“沖鋒吧,前面的那些官兵,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駱星辰取出了弓箭。
他早已經練就了能在馬上用弓箭的手段。
其余十人,也都取出弓箭。
在駱星辰的一聲令下,眾人催動戰馬,向那些東歪西倒的官兵們沖去。
還未曾靠近,先是一波箭射出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在沒有用心防備之下,第一波的箭,就已經給官兵們造成不小的傷亡。
“有敵人,人數不多,弟兄們,沖過去干死他們。”官兵之中,其中一名軍官大喝道。
要是遇到強敵,官兵們肯定會撤退。
但沖過來的騎兵,只有十幾人,而他們則有著數十,接近上百人,人數是數倍。
這樣一來,官兵們立刻嗷嗷怪叫著,向駱星辰等人沖過去。
射出第一輪箭后,因距離的緣故,駱星辰等人,又能射出第二輪箭。
第二輪箭造成的傷害,比第一輪箭要差很多。
畢竟,官兵們已經奔跑起來了,他們大多數手臂上有圓形盾牌,身上也穿戴著藤甲,只要保護好咽喉,面部等關鍵要害部位,就不會畏懼羽箭。
“取長槍。”
駱星辰喝了一聲,眾人迅速取下馬背上的長槍,借助戰馬奔跑起來的沖擊力,向著官兵們刺去。
“噗嗤,噗嗤…”
終于靠近過后,長槍刺入肉身之中,將不少官兵的身體穿透,而騎兵們穿透這百十人后,又打馬繼續返回,返身繼續向官兵們沖去。
這一下展露出的頂級騎兵的紀律性和騎術,武術,頓時讓起初信心滿滿的官兵們,開始情緒不穩,不少有悄悄后退,眼睛左右張望。
要不是有長官在場,他們都想要返身逃走了。
“再來。”
駱星辰等人,又沖了回來,這時候,他們的長槍進行一次刺擊,有不少已經有所損毀了。
長槍彎曲不好用的親衛,拔出腰間的火銃,迅速的射擊。
伴隨著炒豆一般的噼啪聲,數名官兵仰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