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幾個紛紛點頭,覺得小潔說的在理,破鏡重圓,也會有道裂痕的,沒那么快當做啥都沒發生。
但只要有心去把這個家凝聚起來,一切總會朝著更好的方向去。
小朵甚至還打趣小潔:“感覺你經歷了這一趟,人生感悟比咱豐富多了,說話都變得文縐縐的,還蠻有深度,有道理呢。”
小潔苦笑:“先前我那番話其實是張斑的原話,是他說不急,說他接下來就是贖罪,會用他的行為去一點點讓我明白,他的心里只有我和妍兒,他說他相信我會真正原諒他的。”
說到這個,邊上的黃毛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小潔,你可別告訴咱,你和張斑這段時日一直是分開睡吧?”
黃毛的問,也是小花和小朵想問又沒來得及問出口的。
小潔也不隱瞞,老老實實的點了頭。
“之前在張家為了方便照顧他,我幾乎是不睡的,夜里都是衣不解帶的服侍他,后來他好一些了,我就在他屋里搭了個小鋪子睡。”
“如今他完全恢復了,我就去了客房睡,他說他去睡客房,婚房讓給了我。”
“這趟回了娘家,我打算留在娘家安安心心的住一陣,之前讓我娘擔驚受怕,我也沒陪她好好說說話,這趟要好好陪陪她,安撫安撫了。”
黃毛點頭,“你在娘家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們都歡迎,那張斑呢?他咋整?”
小潔道:“他接著回鎮上學堂教書去啊,不賺錢養家怎么成!”
黃毛道:“你曉得我說的不是那個!”
小潔道:“他住他自個家唄,難不成還要回咱家來住?”
黃毛跺了下腳,“還是沒明白。”
小朵道:“我來說我來說,小潔,之前那個糾纏張斑的女人是不是還在學堂里?”
小潔愣了下,“早不在了。”
“啊?啥時候走的?算她有自知之明。”小朵道。
小潔苦笑:“是我婆婆去鬧的,婆婆帶著婆婆的姐姐,去了學堂鬧了一場,婆婆說了,那個女人差點害得她家破人亡死兒子,她看到那個女人就要罵一回,學堂考慮到影響把那個女人給解雇了,原本是在學堂里打雜,買菜啥的記記賬啥的。”
小朵幾個撫掌稱快,小朵道:“也不曉得那個女的現在啥情況?小潔,你一聲令下,咱姐妹幾個陪你一塊兒去打那狐貍精!”
小花朝小朵那皺了下眉,不贊同。
小潔搖頭:“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除非某天那個女人找上門找我麻煩,那我肯定不客氣,但她沒出現在我面前,我是絕對不會拉下面子去找她,那會顯得我很沒用,很不淡定。”
“身為一個女人,最要緊的是守住你身邊的男人,蒼蠅不叮臭雞蛋,雞蛋都臭了,打跑了這只蒼蠅還有別的蒼蠅過來,太累了,也沒意思。”
小花和小朵幾個全聽得目光發亮:“小潔這話真的說對了,像咱村有些婦人,男人在外面跟誰勾搭幾句自己就先撒潑上了,不敢拿自家男人咋樣,只曉得跟對方廝打咒罵,自家男人還蹲在一旁看熱鬧,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是最丟臉的,這些事兒的關鍵點還是家里的男人。”
“我們相信,只要張斑下定了決心不搭理那個女的,就是對小潔你最好的維護。”
小潔點頭,笑容有點苦澀:“不知道那個女人還會不會再來找他,其實多故意住回娘家,也是想留給他一個處理事情的機會。讓他自個決斷吧,反正,機會就這一次,他再錯過了,下一回他便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
晌午的堂屋里,這是繼孫,張兩家小兒女鬧矛盾之后,兩家長輩第一回重新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喝酒。
也是孫家正兒八經的招呼張家,因為之前即便張斑爹娘,或者張斑父子登門賠罪,孫家別說管飯了,就連一碗茶水大孫氏都是沒有倒的。
今日兩家坐在一張桌上重修舊好,張父當著眾人的面再次批評了張斑,張斑也當眾跟小潔再次認錯,并明確做下了保證,至此,在雙方家長那里,這件事就算真正揭過去了。
隔天一大早,大孫氏過來喊孫氏,讓孫氏陪她一塊兒去‘一棵樹’那里的道觀里上香油,好好的謝謝袁道長。
孫氏自然是把手頭的一切活計推掉立馬陪大孫氏去了道觀。
卻沒想到,在道觀竟然遇到了一個熟人。
“是我看眼花了嗎?方才走過去的那個人不是…繡心娘嗎?”
大孫氏拍了拍孫氏的手臂,朝前面抬了抬下巴。
孫氏順著大孫氏的目光望過去,確實看到一個熟悉的側影,正站在道觀放生池前面,把手里一條小魚放到水里面,并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口中默默有詞。
“果真是繡心娘!”孫氏道。
兩個人不敢過去,隔著一段路偷偷打量著。
“一年多不見,繡心娘老了好多呢,不過穿的還不賴,竟比從前還要光鮮,這是啥情況?”
大孫氏邊打量邊喃喃自語。
孫氏道:“老了許多,肯定是為牢里的李繡心操心的,至于穿戴變好了,那是因為李繡心的弟弟考中了舉人,家境改善了的緣故。”
“啥李繡心的弟弟竟考中了舉人?”大孫氏詫問。
孫氏點頭:“是的,我也是聽老三說的,李繡心的弟弟念書的時候原本就很不錯,也是個老老實實的年輕后生,折騰的是李繡心母女兩個。”
“哎!”大孫氏搖搖頭,“那件事過去都一年多了,我卻感覺過去好久好久了,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啊!”
“修兒那孩子要是沒走,這會子都會滿地跑的叫娘了,第二個孩子也一多了,真是可惜了。”
孫氏搖搖頭:“繡心娘過來燒香,許是也有這些原因在里面吧,望那兩個孩子往好人家托生去了,下輩子好好的。”
兩個人的談話戛然而止,因為那邊又過去一個年輕一些的婦人,穿著打扮也很不錯,身邊還帶著一個丫鬟一個仆婦。
年輕婦人來到繡心娘身前不知說了句什么,繡心娘便微笑著點點頭,而后年輕婦人扶著繡心娘轉身便往道觀門口走去,身后跟著仆婦和丫鬟。
大孫氏和孫氏悄悄跟在道觀門口,發現她們竟然還是坐馬車過來的。
“我懷疑那個面生的年輕婦人是繡心娘的媳婦。”大孫氏道。
孫氏點頭:“一切皆有可能,看他們一家如今過日子應該還不錯,但愿就此安好,從前的事兒都不要再糾纏了,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