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家的后院,當初是楊若晴和駱風棠花了好久的功夫精心打造的愛巢。
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每一到回廊亭榭,都別出匠心。
各種花花草草,水里的紅色小鯉魚兒,假山上停著的鳥兒,無不讓蔣桂玲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大寶,你這位堂姐家真不是一般的有錢是,這院子,也太闊氣了吧,就跟園林似的,真好看啊!”
蔣桂玲走在前面,對啥都新奇,興奮得如同一只歡快的喜鵲。
大寶跟在后面,看到蔣桂玲這副開心的樣子,也很是愉悅。
“大寶,這么氣派的院子,蓋起來得花不少錢吧?”蔣桂玲又問。
大寶認真想了想,點點頭:“應該是的吧。”
蔣桂玲長嘆一口氣,“哎,要是我能在這樣的園子里住,該多好啊,哪怕就讓我住上一宿,我也死而無憾了!”
大寶聽到這話,面上有點慚愧。
“桂玲,雖說我家的院子不如我堂姐家的,可我家的院子在長坪村也算不錯,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我爹娘和妹妹也會真心待你的!”大寶趕緊跟蔣桂玲這里做保證。
蔣桂玲看到大寶這副樣子,愣了下,隨即便笑了起來。
“你呀你,說啥傻話呢,我方才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你還當真啊?我蔣桂玲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么?”
她抬手輕輕戳了下大寶的腦袋,笑得唇紅齒白,在陽光下格外的明艷可人。
大寶松了一口氣,咧嘴笑了笑。
他就知道桂玲不是這樣的女孩子,她不僅長得好看,心眼也好。
兩人繼續在駱家的后院里逛,越往后面景色就越好。
“大寶你快些來看,這里面還藏著一座小院子呢,要不咱進去瞅瞅?”蔣桂玲朝大寶招手,興奮的問。
大寶抬頭一看那院子門上寫著的幾個字,趕緊阻止蔣桂玲:“別進去,這是我堂姐和姐夫的寢房…”
蔣桂玲卻不聽,只道:“哎呀,他們不是不在家嘛,屋子肯定上鎖了呀,我就走外面瞅瞅,這可是大將軍和將軍夫人的屋子呢…”
“桂玲你別進去…”
“沒事兒,我瞅一眼就出來啦,你就在這等我好啦!”
蔣桂玲朝大寶擺了擺手,施施然進了院子。
剛進院子,一個黃褐色的龐然大物突然從角落里沖出來,朝著蔣桂玲‘汪汪’的叫。
蔣桂玲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造型奇特的卷毛大狗。
“這死狗又胖又丑,嚇死人了!”她拍著胸口大聲道,一張臉漲得通紅。
大寶趕緊跟了過來,看到那狗,趕緊和顏悅色的道:“泰迪你別叫,都是自己人啊,我們這就走。”
說罷,他拉起蔣桂玲就往外走。
泰迪追在后面又朝蔣桂玲警告般的叫了兩聲,蔣桂玲覺得自己很狼狽,也很惱火。
她可是蔣家村里正的幺女,上頭好幾個哥哥姐姐護著,在村里從來都不吃人家的虧,誰家的狗敢朝她吠,直接叫人去打死。
這會子竟然被一條卷毛畸形狗給追在后面叫,而狗這東西又是狗眼看人低的,專門吠叫花子。
這條破狗是把姑奶奶我當做叫花子了么?
蔣桂玲越想越惱火,這都走出一小段路了還是轉身追了回來,撿起地上一塊大石頭朝著泰迪的腦袋砸了過去。
“砰!”
不偏不斜砸中泰迪的腦袋,泰迪吃痛,嗷嗚了一聲,夾著尾巴一溜煙跑回了院子里。
蔣桂玲得意的拍去手里的灰土,雙手叉腰:“你個狗畜生,長了嘴巴凈曉得叫,真當姑奶奶是好欺負的么?再叫呀?打不死你!”
大寶看到這一切,頓時急了,趕緊沖過來拉起蔣桂玲:“這泰迪是寶寶一手養大的狗,你快別打了,跟我回去吧!”
說罷拽起蔣桂玲就走。
還沒走出幾步,身后突然一陣勁風襲來,兩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蔣桂玲就尖叫起來。
“哎喲!狗畜生咬我!”
大寶低頭一看,嚇呆了,蔣桂玲的右腿小腿肚子那里被咬破了,鮮血從破損的衣裙處滲透出來。
而泰迪咬完就甩著尾巴一溜煙跑了。
“大寶,我要死了啊…”蔣桂玲慘叫一聲,直挺挺躺了下去。
她從小就見不得自己的血,一見就暈。
大寶頓時手忙腳亂,剛巧這時候拓跋嫻聽到動靜從佛堂里出來,而駱寶寶和繡繡,左景陵幾個也都剛好往后院這邊來,看到這一幕,大家都驚訝住了。
好端端來過門的未來舅媽不在五房待著喝茶,咋跑到她家后院來躺著了?
駱寶寶三步并兩沖到跟前,“大寶舅舅,這是啥情況?桂玲舅媽咋躺在這兒?還有她的腿咋受傷了?”
大寶糾結了下,只得硬著頭皮道:“桂玲想過來看看你家的院子景色,我便帶她過來了,沒想到院子里面跑出來泰迪,把桂玲給咬了。”
聽到這話,駱寶寶第一個反應就是質疑。
“不可能像大寶舅舅你說的這么簡單,我養的泰迪我清楚,只要你們不先攻擊它,不闖入它的地盤,它是不會咬人的,你們是不是做了啥事兒惹惱了它?”
大寶心虛,不敢辯解,也不敢如實說,只能含糊不清的道:“我當時在前頭走,桂玲跟在后面,我們隔著一段路,我也不曉得具體咋回事兒。”
“寶寶,咱先不說這些了,想法子先幫你舅媽把傷口處理了吧?這還淌著血呢!”大寶央求道。
這會子把人帶去那邊,肯定驚動長輩們,到時候事情越鬧越大。
而駱寶寶是練武之人,平常摔摔打打的沒少受傷,手邊肯定有金瘡藥之類的東西。
駱寶寶卻果斷搖頭:“我沒功夫幫你們處理,你們去找福伯吧,我得去找我的泰迪!”
撂下這話,駱寶寶起身離開。
大寶沒轍,只得喊了繡繡過來,兩人合力把昏迷了的蔣桂玲帶回了五房。
駱寶寶徑直往后院而去,身后跟著左景陵。
駱寶寶一只腳跨進院子門,身后,左景陵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咋啦?”她問。
左景陵依舊是不出聲的,只單手指著路邊一塊石頭,示意駱寶寶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