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齊星云身子不適,他們是斜倚在椅子上,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絲青白,目光之中也顯得沒有平日里那般清澈。
“現在開始也可以嗎?”齊星云抬眸多問了一句,他臉色蒼白,不自禁的咳嗽了一聲,拿出手帕捂住口,再攤開時,殷紅的鮮血入梅花一般讓她星星點點的落在其上。
“皇上,你的手帕拿給我!”玉兒瞬間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是不是有不妥之處?”齊星云眸光凝了凝,抬手將手中的手帕遞過去。
玉兒接過手帕,望著帕中星星點點的鮮血,臉色凝重。
她走到桌子旁邊,抬手將手帕平攤在桌上。
隨后,她袖口一抖,再次取出一只小玉盒出來。
楊若晴突然感覺,玉兒這袖子,似乎有點像機器貓的口袋了,想要什么,抖一抖就出來,跟變魔術似的。
在楊若晴走神之時,玉兒已經抬起白生生的雙手,輕輕揭開玉盒的蓋子,用指甲蓋,從其中挑出一些粉末,灑在手帕的鮮血上面。
“滋滋滋…”
奇怪的聲音就這么發生了,從手帕表面的鮮血上,出現了滋滋的聲音。
鮮血跟粉末混合在一起,不斷的發生著變化,仿佛被腐蝕了一般。
很快,原本殷紅的鮮血,變成了黑色,看起來有種腐爛的可怕氣息。
“我已經知道這是什么蠱了,這是黑虱蠱。”
玉兒合上蓋子,繼續道:“黑虱蠱是使用大量的黑虱蟲煉制而成,黑虱蟲煉制以后并沒有死去,只是處于一種假死的狀態,一旦機會合適,進入人體以后,便會重新復活,不斷在體內侵蝕人體的內臟器官…”
“不過,侵蝕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是一朝一夕的。”
“這么說,朕很久之前就已經中了這種黑虱蠱了?”
齊星云眉頭蹙起,可他還是沒想明白,他究竟什么時候中的這種黑虱蠱,目前他查出的種種結果都沒顯示特別的跡象。
“皇上不用急,怎么中的,一會兒我能查出來跟腳,目前要先控制黑虱蠱才行。”
玉兒解釋了一句道。
“怎么控制?需要朕提供些什么嗎?”齊星云問道。
“黑虱蠱,不是什么很難解決的蠱毒,只是非常隱秘,無色無味的,加上發作期很緩慢,往往中蠱以后查不出是何種疾病,從而延誤了治療,真正確定以后,實際上治療起來就并不難了。”
玉兒收起玉盒,隨后,她緩緩道:“破解黑虱蠱不難,先要準備新鮮的蓮子,用蓮子泡酒,泡三日以后,飲用蓮子酒,在使用金針刺穴,由此一來,就能將黑虱蠱從身體里面清理出去,而不需要用別的方法。”
“朕一會兒就吩咐人去辦。”齊星云點頭。
“接下來,我來查一查黑虱蠱是從什么地方開始下的。”
玉兒又取出另外一只盒子,而這一次的玉盒,楊若晴已經熟悉了。
這是裝著金蠶王的玉盒,里面放著的自然是金蠶王了。
這只玉盒上面有很多的小孔,是內外通氣的,所以金蠶王在里面不會被悶著。
“金蠶王可以查出問題嗎?”楊若晴開口道。
“應該可以,金蠶王厲害著呢,晴姐等著瞧好了。”玉兒微微一笑。
齊星云不知道什么金蠶王,所以在楊若晴和玉兒說話的時候,他都沒有插話。
“馬上金蠶王出場。”
玉兒揭開蓋子,原本收攏翅膀,正在沉睡著的金蠶王感受到來自外面的氣息,立刻伸展出金色的薄如蟬翼一般的翅膀,一雙復眼警惕的掃眼了一眼外面,感受到玉兒的氣息以后,那種兇厲頓時消散了。
“來,聞聞這個,再去找找來自哪里。”
玉兒小心翼翼的用雙手牽著手帕的兩角,拿到金蠶王的面前。
金蠶王一縱,就懸浮停留在手帕的上方,過了一陣子,展開翅膀,急速扇動著,發出嗡嗡的聲音,一下子撲到了齊星云的面前。
齊星云身體一顫,看著金蠶王,他心里有點發毛,略帶猙獰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不怎么順眼的。
“錯了金蠶王,不是血的來源。”
玉兒趕緊比劃了一下手指,指出另一個方向。
這一下,金蠶王才反應過來,嗡嗡的展開翅膀,向著另外一處方向飛去。
那里是向著外面的,正好是飛往養心殿外面。
“皇上,晴姐,跟上,金蠶王這次飛往的地方是對的。”玉兒招呼了一聲,抬起手撫開遮擋在眼前的發絲。
這里畢竟是皇宮,沒有齊星云允許,她是不會隨便亂走的。
“走吧。”齊星云起身,他雖然內腑受創,但行動倒是沒有發生變化,不然朝堂上早就察覺出不對勁了。
齊星云走在前面,玉兒和楊若晴也都跟了上來。
齊星云招呼了一聲,附近等候著的太監和侍衛們開路,跟著飛在空中金蠶王迅速的前進。
這一次跟隨過來的太監和侍衛全部都是身家清白,最為忠心可靠之人,今日之事,齊星云也會下達封口令,不允許外傳。
要是外面有這樣的傳聞,今日這幾位都要被處以死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種連坐的確殘酷,但也最大可能的杜絕了在場之人的背叛。
至于楊若晴,他就不用刻意的叮囑什么了,反正她都明白。
金蠶王一路飛行,穿過了養心殿附近的御花園,而逐漸接近一片建筑。
那片建筑,掩映在綠樹成蔭之中,偶爾從樹葉的間隙中冒出的琉璃瓦,顯露出皇家的氣派。
“居然是在這里嗎!”齊星云微微吃驚。
要知道,這里是放置牌位的地方,不僅僅有大齊歷代祖宗的牌位,還有多少年的妃嬪太后之類,以及一些做出極大貢獻的重臣,要臣,和皇帝關系非同一般之人的牌位。
這是皇宮的重地,都安排有兵士把守,大齊這么多年,經歷了很多場宮變,這里都毫發無損,無論是誰入主了皇宮,基本上都不會去碰放置牌位的地方。
齊星云現在有點明白過來,怪不得調查沒有用處,原來跟這里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