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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8章 牛頭不對馬嘴

熊貓書庫    丑女種田:山里漢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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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坪村。

  吃了三五天福伯開的藥之后,小朵的嘔吐越發嚴重了。

  每日清早起床,必定得狠狠嘔一番。

  吃飯之前餓得不行,可坐到桌上看到面前葷素得當的飯菜,突然又沒胃口,可回到屋里,看到峰兒的那些小點心小零嘴的,又胃口大開。

  每日若不是靠著這些小點心吊著,只怕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幾天下來,幾乎所有看到小朵這癥狀的婦人都一致肯定:這是懷上了,千真萬確!

  于是,在第十天的時候,福伯過來給小朵復診。

  “恭喜賀喜,這是喜脈!”

  楊華忠一家人高興得不得了。

  鑒于頭三個月得瞞著這條一直流傳下來的規矩,孫氏他們不打算去外面聲張,可這事兒還是不知不覺傳遍了全村。

  也傳到了老楊頭和譚氏的耳中。

  “小朵又懷了身孕,哎,咱老楊家祖祖輩輩的氣運,合著從前云城楊家的氣運,我看全都被三房給吸去了。”

  東屋里,老楊頭抽吧了一口旱煙,瞇著眼睛感嘆道。

  “念書的考狀元,從軍的做將軍,做生意的發大財,一個婦道人家都跑京城去了,聽說見皇帝的面比咱這些人見鎮上保長的面還多。”

  “小花有了二胎,這小朵眼瞅著又懷上了,三房的喜事一樁接著一樁,就不帶停的,哎,咱這幾百里眠牛山的氣運都被三房給吸去咯!”老楊頭再次發出了一番感慨。

  而坐在床上盤著腿吃花生的譚氏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邊剝花生殼邊扭頭循著老楊頭聲音傳來的方向穩:“朵兒是哪家的女子?我咋沒聽過這名兒?”

  老楊頭愣了下,神色復雜的看了譚氏一眼。

  只見譚氏把剝好的花生肉塞到嘴里,嘟囔道:“你這老頭說話神神叨叨的,老是說些我沒聽過名兒的人的事兒,那啥花兒朵兒的,我一個都不認得,管她懷娃生娃呢!”

  “哎!”老楊頭只得長嘆一口氣。

  老太婆的離魂癥,越發的嚴重了啊,前面做的事兒轉頭就忘,還要埋怨別人,這幾天兩人在一起說話,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還是我家老閨女孝順我,送了花生來給我解乏,幾個兔崽子都是白眼狼。”

  床上,譚氏邊吃邊咕噥著。

  老楊頭不啃聲,把旱煙桿子塞回嘴里吧嗒著接著抽煙。

  沒一會兒,譚氏摸索著下了地,往桌子那邊走去。

  “你要拿啥?”老楊頭問。

  譚氏道:“有些口干,喝口茶。”

  老楊頭笑了笑:“花生再好吃也不能多吃,那玩意兒干燥!”

  譚氏一邊咕噥著喝茶,邊沒好氣的道:“那可是我老閨女送來孝敬我的,她曉得我愛吃,再干燥我也樂意吃!”

  老楊頭搖搖頭,接著抽煙。

  譚氏喝完茶,又摸索著去床后面的馬桶上撒了泡尿,然后重新回到床邊。

  雙手往床上一撐,立馬驚呼起來。

  “哎呀,這是啥玩意兒?”

  老楊頭一口煙圈還沒來得及吐出去,趕緊扭頭:“老婆子咋啦?”

  譚氏稀疏的眉頭皺在一起,撅著腚兒在床邊摸索著,手里抓了一大把花生殼轉過身來跟老楊頭這沒好氣的道:“這是哪個天殺的把花生殼撂我床上?這是存心要咯死我這個瞎了眼的老太婆么?太缺德了,沒良心啊!”

  老楊頭滿頭黑線,頓時石化!

  二月底的時候,接連下了好多天的春雨。

  院子里的那叢芭蕉被雨絲兒浸潤得越發青翠欲滴,冒出了嫣紅的花苞,只待再過幾日便能綻放了。

  小花小朵姐妹坐在屋檐下做繡活,兩姐妹都各自給自己肚里的娃縫制小肚兜,小衣裳啥的。

  不時湊在一塊兒探討一番,偶又伴隨著幾聲輕笑。

  楊華忠坐在八仙桌那邊喝茶,峰兒爬到了他的腿上,揪著漢子的胡子玩耍。

  孫氏手里端著一只裝滿了菜的籃子來到了屋檐底下,坐在一旁摘晌午要燒的菜。

  瞅一眼屋里,又看一眼廊下,孫氏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而又滿足的笑容。

  一邊摘菜,腦子里一邊幻想著再過幾個月,到時候花兒朵兒都生了,家里一下子多出兩個娃娃來。

  等到辰兒和寶寶,還有遠在揚州的大志回來,到時候家里就有六個孩子了!

  一想到這么多孩子跑來跑去,男孩憨實,女孩俏麗,孫氏想想都能咧嘴笑。

  這當口,院子門外一個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人冒雨跑進來了。

  跑得太急,以至于快到廊下的時候突然滑了一跤摔到地上,發出一聲熟悉的驚呼聲。

  “勝男?”

  小朵第一個站起身,望著爬起身朝這邊過來的男子驚訝出聲。

  那人來到屋檐下,摘下斗笠,露出一張濕漉漉的臉。

  不曉得是雨水呢,還是汗水。

  “勝男,這下著雨的,你咋又過來了?”小朵再次詢問。

  因為就在昨日,勝男已經過來了一趟。

  昨日他是去福伯家幫他哥哥金南抓藥的,所以順道來看了她一眼。

  前幾日,他也來了。

  咋這吃過早飯又來了呢?

  項勝男看著小朵,氣喘吁吁,說話的當口眼眶竟紅了。

  “朵兒,我、我哥、沒、沒了!”

  堂屋里,楊華忠正在詢問項勝男事情的原委。

  因為項金南沒了,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讓楊華忠一家人都措手不及!

  “你哥到底啥情況?好端端的一個年輕后生,瞧著也壯壯實實的,咋說沒了就沒了?”楊華忠又問。

  孫氏和小朵她們已經在邊上抹淚了。

  項勝男雙手捧著冒著熱氣的茶碗,因為悲傷,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前幾日一場倒春寒,我哥病了,起初沒當回事,我娘照著經驗在家煮紅糖生姜水給我哥驅寒。”

  “可過了三五日,我哥的病癥越發嚴重,發燒說胡話,躺在那里渾身打擺子。”

  “我大伯去了山那邊販牛,走了都大半個月了,不曉得這事兒,我跟我爹娘說,這得送我哥去鎮上醫館。”

  “我娘說不能,說我哥說胡話,怕是撞了邪,于是去買了香紙拿去道觀那里燒了。”

  “我哥還是不見好,我說這不行,得請福伯過來家里瞧瞧。我娘說再等等,剛燒完香紙就去請大夫,菩薩會責怪咱心不誠,”

  “昨日我還是偷摸著去福伯家說了這個情況,讓福伯給抓點藥拿回去,福伯說,這藥不能亂抓,得親自看過了病人情況方可對癥下藥。”

  “我說那好,我今夜回去再跟我爹娘說一下,明日就過來請你。”

  “結果,昨夜我哥燒了一宿,天亮的時候我娘送粥進去給他,就發現他沒氣兒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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