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男人漲紅了臉,連連搖頭:“使不得使不得…”
玉枝更是把那兩文錢塞給楊若晴:“晴兒你這是做啥呀,不帶這樣的啊…”
楊若晴微笑著對玉枝道:“你吃一個,你男人也就放心了,剩下的那個,他也吃。”
“你們兩個,是這個家的中流砥柱,你們兩個都要有好身體才行,快吃!”
兩口子總算還是給了楊若晴面子,兩個人都吃了。
楊若晴對玉枝男人道:“我今個來是跟玉枝說一個事兒的,玉枝說你是她男人,她聽你的,要是你不樂意,她就不去,掙再多錢都不去。”
“啥事兒啊?”玉枝男人問。
楊若晴便把先前看校的事跟玉枝男人這說了。
男人聽完,也覺得這是好事,能掙錢。
可是,他又心疼玉枝。
“我去看校成不?”他問。
楊若晴抿嘴一笑,“你跟小琴作伴啊?你不怕玉枝掐你耳朵嗎?”
玉枝男人愣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心急則亂。
他撓著頭,朝玉枝這咧了咧嘴:“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擔心你走山路怕…”
玉枝嗔了男人一眼,道:“好了,我曉得你啥意思,你甭說那些了,”
“晴兒在這呢,你就跟晴兒說,你答應讓我去不?”
男人道:“你想去我肯定不攔著,可我心疼你受累…”
玉枝道:“不累。”
然后對楊若晴道:“晴兒,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啥時候去呀?”
楊若晴道:“我安排小琴今個夜里就去,至于你,今夜先在家陪陪孩子們吧,我今夜去學堂頂一波,明日你再去。”
玉枝感激的點點頭,她送楊若晴到了院子門口。
楊若晴道:“回去跟你男人說聲,不要擔心,過兩天我要找個我信任的男人在學堂外面守夜,你和小琴到時候睡在后院的廂房里,守夜的那個男人讓他睡在前院那塊。”
就她們兩個女人,終究還是不放心。
玉枝點點頭:“好。”
事情敲定了,楊若晴回到家里后,發現小琴已經等在這里了,小花正在陪著小琴說話。
“我姐回來了。”看到楊若晴進來,小花趕緊道。
小琴于是站起身來,巴巴的望著楊若晴。
楊若晴朝小琴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跟玉枝那說好了,我讓她先把家里安頓一下,明日再去學堂,今夜我去學堂給你作伴。”
小琴點頭,對楊若晴道:“我回去跟我婆婆那說我要去學堂看院子,我就照著你說的那樣去說,我說晴兒找我做這個差事,我要是不做,得罪了晴兒,往后晴兒就不照顧咱家了,”
“我把你抬出來,果真壓住了我婆婆呢,而且她聽說去看校在那睡一晚還有三十文前,還很樂意,給了我一床被子。”
聽到小琴的話,楊若晴勾了勾唇。
“你先去學堂燒晌午飯吧,順便把被子也帶去,我日頭落山的時候去學堂找你。”她道。
然后,轉身對這邊的小花道:“小花,幫姐跑趟路,去我那屋拿十只雞蛋給玉枝家送去。”
“好嘞。”小花啥話不多問,轉身就去后院拿雞蛋,又被楊若晴喊住。
“再順便舀五斤麥子粉一并送過去,就說是我給玉枝家孩子們烙餅吃的,讓他們務必收下。”楊若晴道。
小花點點頭,“嗯,我曉得了。”
傍晚,海棠學堂的學生們放學之后,楊若晴來了學堂。
小琴已經在屋子里收拾床鋪,她的兩個閨女在院子里玩耍。
看到楊若晴進來,小琴很是開心。
“晴兒,我婆婆讓我把兩個閨女也帶過來耍呢,我公公看著是不樂意,卻也不好說啥,還是你想的主意好。”小琴拉著楊若晴的手道。
楊若晴笑著道:“因為蟲災,你家的田地里也快要顆粒無收,你公公回了村后死懶,不去干活掙錢。”
“現在你們全家養家糊口的擔子都落在你一個人肩上,你這邊要是斷了來錢的路子,他們還不得喝西北風啊?所以他們不敢,哈哈哈!”
聽到楊若晴的話,小琴覺得很過癮。
“我突然明白了一句話,那就是一個人家誰掙錢,誰才有說話的權力。”小琴道。
楊若晴想了下,道:“這話是有一定道理的,但卻并不是所有場合下都適應。”
“為啥這么說?能掙錢耶,難道還不是一家人圍著他轉么?”小琴有些不解的問。
楊若晴道:“這還得因人而異,不說別的,就拿咱老楊家從前沒分家那會子來說吧,”
“那時候在田地里干活的主力軍是我爹和五叔還有二堂哥三個,打理家務這塊,給一家人洗衣裳做飯,打理菜園子和喂豬喂雞,”
“全都是我娘在操持,可是呢,在老楊家大事拍板的是我爹,后院這塊說了算的是我奶,壓根就沒我爹娘啥鳥事。”
楊若晴說完,撇了撇嘴,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小琴訝然無語。
這屋里有兩張床,小琴帶著兩個孩子睡一張,另外還有一張床。
楊若晴和小琴商量了下,在這兩張床之間拉了一副布簾子。
在空間上做了一個簡單的隔斷,相當于是隔斷成了兩個小空間,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彼此的隱私。
“回頭玉枝來睡覺的時候,要是也把兩孩子帶過來,那你們這屋子當真熱鬧了。”
楊若晴一邊整理布簾子邊跟小琴這里笑著道。
小琴也笑,“孩子多熱鬧,我們兩個也不怕。晴兒你到時候就用不著再去花那個冤枉錢請男人來護校了,夜里有我和玉枝就足夠了。”
楊若晴搖頭,“我有我的打算,該花的錢就不能省,不然因小失大。”
為啥這么說呢,要是換做往常,楊若晴應該會節省那份錢。
因為有小琴和玉枝夜里在這里就足夠了。
但是現在,蟲災來了,眼瞅著家家戶戶的存糧一天比一天少,到時候揭不開鍋,有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就會把主意打到學堂這塊來。
來學堂偷米偷麥子粉,偷一切可以充饑的東西,甚至偷一切稍微值錢點,能賣到錢的東西去變賣,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