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窈窈就看見清舒正在床前看書,而她爹不見蹤影。
清舒看到她起身,放下手中的書笑著道:“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窈窈擺擺手,然后又筆劃了著。
清舒看不懂她的意思,笑著說道:“太醫說你醒來后應該可以說話,你試一試看看?”
窈窈點點頭就喊了一聲娘。聲音很沙啞并且音量也很小,但確確實實是發出了聲音。
清舒心頭微松,摸著她的頭笑著說道:“陶太醫說了你這兩日盡量少說話。現在知道能說話就不擔心了,你這兩日還是寫字吧!”
窈窈對于不能說話這件事壓根就不擔心。在知道這啞藥是女瘋子研制出來的就更不怕了,若是醫術高超隨便給人看病都比當拐子賺得多并且還得人尊敬,所以這女人肯定是半吊子水平。太醫院那么多醫術精湛的太醫,肯定能研制出解藥。
抱著清舒,窈窈啞著聲音道:“娘,讓你擔心了。”
清舒拍了拍她的后背,說道:“知道娘擔心以后行事就謹慎些,不然再來幾次娘真會嚇死的。”
窈窈搖頭,表示不會了。
起身喝完水后,清舒拉著她坐在屋子中間問道:“我聽你爹你到宿州找了李南,還跟他借了不少錢?與我說說,你是怎么找著你李伯父的?”
窈窈點頭,正待說卻被清舒攔住了。
將筆墨推到她身邊說道:“不要說話,寫字就好。”
窈窈提筆寫道‘我當時是在離宿州五十多里外的地方殺的兩個拐子。十二叔在金陵,但那兒離金陵太遠了。端午的時候李家送了節禮來,我記得他是年初升任的宿州知府,所以就去找他了。’
清舒笑著說道:“也幸虧你幫著管家,不然就只能去金陵了。不過你十二叔半個月前已經去福州了。”
其實窈窈真到了金陵,就是十二不在也不怕,那兒的商行大掌柜也是十二信得過的人,只要窈窈表明身份對方也不敢懈怠。不過這樣一來又得再吃番苦頭了。
窈窈笑了下,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娘,李伯父挺好的。我當時身無分文又怕暴露身份就偽裝成乞丐。李伯父看了也不嫌我,我說要逛街他雖然不放心但還是給了我錢。”
“那我們得好好謝謝他們。”
窈窈搖頭道:“謝李伯父就好了。至于李太太就算了,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聽她口氣就知道對李南的妻子很不滿,清舒奇怪地問道:“李南知道你的身份,為何她不知道?”
窈窈點頭道:“我對她不了解,怕她走漏消息就求了李伯父不要告訴她,李伯父也答應了。李伯父覺得我是大姑娘不適宜呆在前院,就將我帶去后院,與李太太說我是他故交的女兒突然遭難來投奔他。李太太看到我,那眼神仿若我是什么臟東西。”
李婉態度惡劣她并沒記在心上,畢竟才四五歲也不會計較,但一想到李太太那厭惡不屑的眼神她心頭就不舒服。
清舒神色一頓,不過還是幫著描補說道:“你當時臟兮兮的,她看到不喜歡也正常。”
不過這么大的事李南都瞞著不透口風,看來對妻子也是不放心了。若是景烯,絕對不會瞞著的。
窈窈寫道‘娘,若是爹哪一日領了個乞丐回來說是故交的女兒遭難來投奔他,你會怎么做?”
不等清舒開口,窈窈就寫道‘娘,你就算不親自照顧她,也會吩咐芭蕉姐姐她們帶了人去洗漱,然后再讓廚房準備美味的食物。可是她沒有,先支開自己的女兒,然后找了個前院做粗活的婆子來給我洗頭。等我出去以后,就將我坐過的椅子扔掉,我站的地方也讓人打掃了三遍。’
清舒聽到這話眼眶又紅了,哽咽道:“窈窈,你受苦了。”
窈窈笑了下,提筆道‘以前我覺得自己是聰慧可愛才得大家的喜愛,阿千姑姑嘲笑我,說若我不是你跟爹的女兒那些夫人太太正眼都不會瞧我一眼。我那時還反駁她,可現在我知道當時的想法多可笑。’
清舒心疼地說道:“出身好,只代表起點比別人好,但是否能出息以及幸福還是得靠自己。”
窈窈點頭道‘我知道,不過李家這一趟讓我知道,學堂那些對我好的人未必真就喜歡我。他們大半都是沖著我的身份來的。”
清舒怕她鉆牛角尖,開解道:“當年我跟你姨母與瑜姨她們交好,也是因為她們身份高貴,我若遇見事她們能幫我。所以沖著你身份與你交好沒關系,只要沒有壞心。而是好是壞這個就要靠你自己去分辨了。”
她當初是打聽到易安的喜好,知道她喜歡性子爽利有本事的人,所以被挑釁以后才正面跟她杠。
窈窈驚得不行‘娘,你當初跟姨母與瑜姨交好是別有目的?’
清舒笑著說道‘也不能說別有目的,就是勢弱想找靠山庇護,這也是人的本性。不過你姨母跟瑜姨都是人精,多少人想攀附都攀附不上的。她們愿意與我結交,也是因為當年我成績好還會武功,并且看出我沒有壞心。后來相處多了感情深厚就如親姐妹一般。”
頓了下,清舒道:“芯月與你交好,也是抱著有難事希望你搭一把手的想法。我想你就算知道也不會介意的吧?”
窈窈搖頭寫道‘不會。’
“所以別鉆了牛角尖。像李南的妻子這樣的人有;但也有許多覺得你聰慧乖巧而喜歡你。所以別因為一個人就否認了自己,知道嗎?”
窈窈笑著寫道‘我知道的。像瑜姨跟舅母她們就不嫌棄慈善堂的孩子。這世上嫌貧愛富趨炎附勢的很多,但也有良善寬厚的人。’
只是相對良善寬厚的人比較少罷了。而且這些人有的像鐘希,就算想行善也有心無力。
清舒很滿意,說道:“你能這般想娘很高興。這世上好人壞人都有,你只要會區分就好。”
兩人剛談完話符景烯就從外頭進來,看著窈窈滿臉嚴肅的神情立即緩和下來了:“閨女,能說話了嗎?”
‘爹…’
符景烯聽到這稱呼心情一下放松了,然后說了一句與清舒的話讓她不要多說話:“既沒事了,那等會收拾下東西咱們明早就回去。”
“好。”
ps:大寶手上起了個紅點,學校說是手足口病,去醫院化驗指標是陰性各項參數也正常但醫生說是手足口病,也沒開藥就讓在家休息。唉,特別煩躁,今天只能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