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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六百三十九章 鳴冤(2)

熊貓書庫    家有悍妻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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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舒到門口,就看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雙手舉著狀紙大喊著希望欽差大人要為他兒做主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

  老人姓尹名永年是一名老秀才,因為自覺鄉試無望后來就開了家私塾給小孩子啟蒙。他與妻子青梅竹馬成親以后也很恩愛,獨子聰慧過人讀書也很有靈氣,一家子過得幸福美滿。可這種幸福在六年前戛然而止。

  清舒讓蔣方飛接了老人手中的狀紙,看完后說道:“老人家,還請起來說話。”

  尹永年不起來,說道:“大人,害我兒子的人這六年一直逍遙法外,還請大人一定要讓給我兒子一個公道。”

  說什么隨從誤殺他的兒子,分明就是澹豐害死他兒子然后讓隨從頂罪。更可恨的是那隨從都還沒判死刑,只判流放二十年。

  清舒神色很淡然,說道:“你說是澹豐殺了你兒子,證據呢?”

  尹永年說道:“我兒在府學念書,看不慣澹豐的蠻橫霸道,因澹豐欺負同窗我兒子仗義執言得罪了他。事發當日我兒子與同窗夏秀志去如意茶樓,又撞到他在店門口拳打腳踢一個乞丐。我兒子又看不過上前呵斥了他,兩人又發生了口角。”

  “然后呢?“

  清舒最厭惡這種仗著家世欺凌弱小為所欲為的東西了,在京城只要她碰到就會給對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尹永年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說道:“澹豐當時就想打我兒子,不過被夏秀志給勸住了。誰想我兒與夏傳志進茶樓喝茶,澹豐突然讓隨從將兩人叫到頂樓的包廂。”

  夏永志是夏家的子嗣與澹家是姻親關系,他一勸澹豐也給了他面子。

  清舒以前也經常去酒樓吃飯,頂樓的包廂只有一間,而且這種包廂私密性很好不相干的人是不能上去的。

  清舒明白了,說道:“他們去了?”

  尹永年擦了眼淚說道:“我兒子當時不想去,是夏傳志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勸了我兒去。我兒子看在夏傳志的面子上去了,誰想這一去就沒命了。”

  清舒蹙著眉頭說道:“按照你這么說,事發之時夏傳志也在現場了。”

  “不僅夏傳志跟他的隨從下現場,我家硯兒的小廝剛子也在。不過到了頂樓的時候夏傳志與剛子都被攔在外頭,只讓我兒子進了包廂內。”

  清舒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尹永年恨聲道:“官府當時說是澹豐的隨從誤傷了我兒,事實根本不是,是他先將我兒打暈然后他的兩個貼身隨才進去。這事是我家小廝剛子親口告訴我的,后來我找夏傳志詢問他也承認了。”

  “后來夏傳志又反口了?”

  尹永年一臉沉重地說道:“是。我兒傷了掌臟腑最后醫治無效沒了以后,我就去報官,結果澹豐說他是與我兒發生口角但卻沒動我兒一根手指頭。是他長隨阿土護主心切打了硯兒,卻不想出手太重傷到我兒要害。而這個時候夏傳志也反口了,說確實是澹豐的隨從阿土傷的我兒。”

  他恨澹家,也恨夏傳志,更恨自己將孩子教得太好了。碰到了澹豐這種豺狼虎豹該遠離,而不是撞上去讓自己丟了性命。

  這個夏傳志還是讀書人,一點風骨都沒有。清舒問道:“知府衙門就判是隨從誤殺的人?”

  尹永年點頭道:“是,當時的知府迫于澹臺家勢大,這個案子沒幾天就判了下來。”

  “你既認定澹豐是殺死你兒子,為何沒去省城上告呢?”

  尹永年垂著頭說道:“不是我們不想去告,而是我們出不了菏澤的城,不然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這澹家還真是囂張得可以,不過有陶一貴提供的東西在前清舒也不覺得意外。澹家在菏澤就是土霸王,一般人不敢招惹。

  “然后你就妥協了?”

  尹永年恨聲道:“我怕他們狗急跳墻弄死我們夫妻兩人,所以就假意答應不追究。”

  那銀子說是補償,其實就是買他兒子的命。他怎么可能要這錢,只是為了以圖后續所以忍著憤恨收了。

  “然后他們就信了?”

  將別人家的獨子害死了只補償對方一千兩銀子就以為事情過去了,澹家的人不會這么蠢的。

  尹永年說道:“沒有。不過我跟我妻子因為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病倒了,后來又過繼了我大哥的小孫子到硯兒名下。孩子過繼到我家以后,我的身體漸漸地恢復過來,但我妻子一直纏綿床榻。”

  “一年前她病逝了,等她白日以后我將孩子送到我學生洪濤家中就去省城。卻不想到了半路就遭人追殺,逃命的時候跌下山崖摔斷了腿,好在命大被一獵戶給救了。”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過繼孩子不過是為了麻痹澹家的人。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死了那澹豐就能逍遙法外,那他兒子跟妻子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了。

  清舒蹙著眉頭說道:“澹家為什么會知道你去省城告狀?難道他們一直派人監視你們?”

  尹永年說道:“這事我當時也奇怪。孩子我當時是寄放在洪濤家,所以一開始我是懷疑洪濤的,因為只他知道我要去省城。不過洪濤這孩子宅心仁厚,那幾年多虧他暗中照顧我才熬下來,所以我不信他會出賣我。”

  他腿好了以后就隱匿起來,然后過了一段時間回了菏澤。暗中一查竟發現出賣他的是自己大哥一家,這個結果讓既憤怒又寒心。

  “有證據嗎?”

  尹永年說道:“有。我大哥家以前只城外二十畝地以及城內住的小宅子,但他們去年突然買了個兩進的宅子跟長寧街一個鋪子,另外我侄女年去年出嫁時有十八抬嫁妝。”

  前腳他被人追殺后腳大哥家發大財,想說沒關系都不可能。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尹永年大哥一家會出賣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清舒問道:“你兒子的書童呢?”

  尹永年紅著眼眶說道:“出門給我們抓藥時,被馬車撞死了。”

  清舒將狀紙疊起來,說道:“與我去知府衙門吧!”

  尹永年聽到這話老淚縱橫,等了六年終于看到了希望。

  在去衙門的路上,紅姑說道:“夫人,他不是說自己躲在鄉下嗎?怎么這么快得了消息。”

  清舒淡淡地說道:“他教了二十多年書,總有學生顧念往昔的師生情誼幫他打探消息的,他得了消息找上門來也不稀奇。”

  “希望不是澹家設的陷阱。”

  清舒搖搖頭說道:“放心,不是。”

  這個人是她讓譚經業安排的,又豈會出錯。澹豐只是虔州,先將他逮捕歸案,然后拔蘿卜帶坑將澹家都牽扯進來才是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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