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平看到窈窈的時候,夸贊道:“長得真好。”
看著窈窈眉眼彎彎的,清舒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丫頭也不知道像著誰,特別的臭美。
說了一會話父子兩人就回去了,出了門顧富貴不由說道:“爹,清舒與小時候變化真大。”
若是在路上見到,他絕不敢上前認的。
顧和平笑著道:“你還記得她小時候長什么樣?”
富貴點頭道:“記得。清舒小時候很胖,我記得跟她打架的時候她坐在我身上,我當時氣都喘不過來了。”
聽到這話,顧和平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還好意思說清舒,你小時候比她還胖,圓滾滾的跟個白面饅頭似的。”
后來他將錢敗光了,家里生計艱難沒半年富貴就瘦下來了。
而在顧宅,紅姑很是不解地與清舒說道:“你這舅舅看起來并不糊涂啊?怎么以前能做出那樣的事。”
“他都是被親娘跟妻子慫恿迷了心智,后來醒悟過來就變好了。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出繼對他來說其實是好事。”
出繼了也讓顧和平看清楚袁珊娘的真面目,也沒讓他一條道走到黑。跟上輩子比他現在已經很幸福了,畢竟現在衣食不愁富貴孝順還有兒孫環繞膝下。不像上輩子,到后來窮困潦倒吃了上頓沒下頓。
聽到這話,紅姑不由說道:“夫人,我覺得過繼還不如收養。你看先生對駙馬爺多好,結果他一心直顧念著親爹親娘。反觀咱家二老爺,段大娘對他不好卻那么孝順。”
清舒笑了下說道:“也不能這么說。敬澤不是不孝順,只是覺得老師過得好不用他操心,而他親爹親娘日子艱難所以就想多顧著點。”
也是如此,她才會幫傅敬澤說話。
頓了下,清舒又道:“不過過繼的話,最好還是過繼父母雙亡的。不然的話辛辛苦苦將孩子培養出來,很可能就替別人做嫁衣裳了。”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還是傅老太太看得長遠。若是當初聽她的話過繼個父母雙亡的孤兒,也沒這么多事了。
紅姑說道:“夫人寬厚知道為他著想,可駙馬卻一點都不為先生著想由著他爹娘鬧。”
“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會了。”
紅姑點了下頭,沒再說了。
下午的時候清舒正在教窈窈念書,芭蕉疾步走了進來說道:“夫人,二姑奶奶到了。”
清舒放下書本,問道:“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是帶了孩子來?”
“兩個孩子都帶來了。”
窈窈正嫌一個人無聊,聽到這話非常高興:“呀,初初姐姐也來了,太好了以后有人陪我玩了。”
一走出門清舒就看見青鸞披著一件厚厚的狐皮大氅,手里還抱著一個南瓜形狀的手爐。兩個孩子一個被彩蝶牽著,一個由婆子抱著。
清舒看到青鸞嘴唇都是青的,趕緊讓她進來到火盆旁邊烤火,然后又讓人去盛熱湯來。
一碗熱乎乎的雞湯喝下肚,青鸞長出了一口氣道:“這兒太冷了,差點沒凍死我了。”
清舒不由好笑道:“有這么冷嗎?”
“那風吹在身上冷得是我直打哆嗦。這次也是沒辦法,不然我是真不愿意出門。唉,真的太冷了。”
清舒問道:“初初跟東哥兒也覺得很冷嗎?”
“那倒沒有,初初總嫌我給她穿得太多了。東哥兒也不敢給他多穿,現在正是學走路,走得稍微多點就出汗。”
清舒點頭道:“那還好,沒像著你。”
其實小孩子適應能力很強,像窈窈到太豐縣就沒叫過冷。
清舒笑著說道:“沒像你就好,你小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生病讓外婆跟娘操碎了心。”
提起顧嫻,青鸞不由說道:“姐,娘給我寫信說舅母對她很不好,她很擔心外婆跟著舅母一起住會受委屈。”
“她還說了什么?”
青鸞道:“娘說與其讓娘跟舅舅他們住一塊,還不若讓外婆回太豐縣養老,有她照顧過得也舒心。姐,我也覺得讓娘照顧外婆更好。”
跟著兒媳婦一起生活,肯定沒有跟著親生女兒的好了。
雖然清舒對顧嫻還是很排斥,但在這方面顧嫻做得確實沒挑的:“外婆也說了想回太豐縣養老,還說想讓娘回來陪她。”
青鸞有些緊張地說道:“姐,你怎么跟外婆說的?”
清舒看著她這個樣子說道:“能怎么說,自然是答應了。我看看能不能說通沈伯父,讓他也跟著娘留在太豐縣。”
“那官哥兒呢?”
清舒將之前對顧老夫人說的話重復了一遍,說完后道:“雖是這般打算,但官哥兒可能不會去京城念書。”
“就算官哥兒愿意去京城沈伯父也不放心了,畢竟那孩子才十二歲。”
雖清舒答應照佛,但她那么忙孩子有事她未必能及時照顧到,所以青鸞覺得這事有些懸。
清舒的想法截然不一樣:“都十二歲了,也該培養孩子的獨立性了,福兒今年也才五歲多都已經不用我操心了。”
青鸞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姐,你當所有當父母的都能像你跟姐夫那般心大嗎?”
反正她是不放心,同時也舍不得。
清舒也沒勸說青鸞像她那般教孩子,每個人想法與行事都不一樣,沒必要強求:“沈伯父不回太豐縣也無妨。反正舅舅就在平洲,有事騎馬來回也就一天時間。”
青鸞點點頭,然后輕聲問道:“姐,他是怎么沒的?”
清舒淡淡地說道:“大夫說心情郁結于心,所以吃多少藥都不見好。”
青鸞嘆了一口氣,說道:“什么時候能到?”
“再過半個月天應該就能到了,我已經著人去置辦喪葬所需的東西。另外,也著人去買過棺木。”
青鸞有些不解,說道:“怎么還要買棺木?”
清舒解釋道:“那邊準備的棺木不會好到哪去的,我這邊給他再備過一副厚實的棺木。”
“這般急慌慌的買不到好的棺木吧?”
清舒說道:“已經在平洲買到了,明早應該就能到。”
“多少錢?”
“兩百八十八兩銀子。”
“太貴了。”
清舒說道:“這棺木用的是一百六十多年的杉木,請了最好的匠人打的。而且人家刷了二十多年的漆,若不是人家急用錢再高的價也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