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熠航花天價借住在符家這事很快傳出了京城,得了消息的人紛紛咂舌。一萬兩住半個多月,住金屋也不過如此了。
清舒有些奇怪,這事知道的人極少怎么會傳出去。
符景烯知道清舒著人去打探這事,主動與她解釋道:“這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若是再有不相干的人提借住的事,你就直接說借住可以,交一萬兩的住宿費。”
清舒:…
“你這樣弄別人會以為我們掉錢眼里去了。”
符景烯不屑道:“我家又不是客棧,豈是他們想住就住的。”
饒是如此在白檀書院的嚴先生找上符景烯時,他也不得不同意讓嚴先生的孫子跟侄孫兩人住進來。除此之外,祁家還有一個才學品性都很出眾的舉子也借住在符府。
這事是祁向笛親自開口的,清舒自然不會拒絕。
住進來的這五個舉子學問最差的是經業,對此安安非常苦惱:“姐,我讓經業不要接觸梅熠航,可他說那都是無稽之談怎么都不聽。”
譚經業每天天一亮就去與嚴家兄弟他們溫習,晚上回來睡覺。
清舒笑了下說道:“要按照你所說接觸他就會傳染霉運,那與梅熠航交好的人以及他的同窗豈不是全都會落榜。可據我所知,他的那些好友基本都考中了進士。”
“真的?”
“我騙你做什么?再者嚴公子他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論學問他們可比經業的好。”
安安有些扭捏地說道:“姐,經業現在的學問很好了,姐夫都說了他這次考中的概率很大。”
清舒覺得安安的得失心太重,想了下還是說道:“凡事都有萬一,你也要做好他落榜的準備。”
見她臉色一下就變了,清舒說道:“左右經業還年輕哪怕這次不中,兩年以后再努力就是了。”
安安皺了下眉頭,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姐,我記得當初姐夫下場的時候你也是這般說的。姐,你當時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其實她當初這般說是為了緩解顧老夫人的焦慮,清舒對符景烯很有信心的認定他不會落榜,只是這話她自不會對安安說的。
“自然是擔心的,只是擔心也沒用啊,畢竟下場的不是我。”清舒說道:“你照料好他的吃穿住行,其他的順其自然。”
安安摸了下一點都不顯懷的肚子,輕聲說道:“姐,我沒有你這般豁達。我很希望他能考中,這樣也能給孩子一個好的將來。”
譚經業考中了進士就能當官,那他們的孩子以后就是官家子女了,這樣將來婚嫁都能升幾個臺階。
清舒笑了下說道:“只要孩子優秀前程一樣光明似錦。你也別東想西想了,安心養胎。”
為了養胎,安安已經向學堂請假了。
安安猶豫了下說道:“姐,我想將學堂的差事辭了,這樣也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孩子了。”
清舒看著她有些無奈,感情以前說的全都白費了,她也沒再勸只是問道:“這事你跟經業說了沒有?”
當初安安能進青苔女學,除了她考得不錯以外她也暗中找了人,不然她肯定要被刷下來的。
安安有些苦悶地說道:“說了,經業不同意,他還說等他考完以后就搬去青苔女學住。”
學堂分了一間房給安安作為中午休息的地方,但她隔壁住著一家子太吵了,所以安安就在女學旁邊買了個小院。
清舒沒給她任何意見,只是說道:“這事你自己好好跟經業商量,別因為這事與經業生份了。”
回到自個院子,安安坐在床上獨自抹淚。
彩蝶急得不行,問道:“二奶奶,你怎么了?”
安安難受地說道:“以前我有什么事姐都會給我提建議,可現在什么事她都不管我了,你說是不是因為爹的事她對我有意見了?”
她現在想起清舒發脾氣時的神情還有些害怕。
彩蝶想了下說道:“二奶奶,大姑娘不是對你有意見,應該是覺得這事你跟姑爺有歧義她不好多管。”
“她要說了,經業肯定會聽的。”
彩蝶有些頭疼地說道:“二奶奶,要大姑娘真按照你說的去做豈不是有逼迫姑爺的嫌疑?”
她覺得清舒不管這事是對的,畢竟夫妻之間的矛盾外人插手只會激化矛盾。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多了肯定會影響夫妻感情。
安安沒吭聲了。
五月中旬,也就是在會試開考前一日王子崧的折子遞到御前。皇上看完折子大怒,當即下了圣旨讓王子崧將廣西布政使與欽州支付等人押解回京。
這事震驚朝野,很快就傳了出來,清舒消息還算靈通當日下午就得了消息。不過因為符景烯事先跟她通了氣所以她也沒著人去打探此事,準備等符景烯回來問下具體的情況。
誰想符景烯當日晚上沒回來。
第二日天還沒亮,清舒與安安兩人將五位舉子送出門了。以前來借住的人考前都回去的,可這次因為梅熠航是要住到會試完,其他幾人見狀也就與他一樣準備考完搬回去。
等五個人離開符府后,安安就與清舒說道:“姐,我聽說許多學子考完后會累得暈過去,咱們得先請好大夫在家候著。”
清舒笑了下說道:“放心,我早就請好了何大夫,到時候我會讓何大夫跟著去考場接人的。”
安安有些羞愧,她姐行事比她周全多了。
折返回屋后安安跟著清舒回了主院,坐下后說道:“姐,那日我的態度不好你別生氣。”
清舒笑了下說道:“你是什么性子我還不清楚。不過安安,你現在都是要當娘的人凡事得自己拿主意不能什么總依賴我,若不然以后孩子可能會受影響變得沒有主見。”
安安嚇了一大跳:“不會吧?”
“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不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父母對孩子響很大。我平日喜歡看書寫字,福哥兒現在也喜歡看各種的小人書,還經常拿筆涂涂畫畫。”
“這就是古人所說的,言傳身教。”
安安點頭說道:“姐,我以后有是會自己解決的。”
清舒點點頭,沒再多說。反正以后除非是安安碰到難事,不然的話她都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