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行事一向干凈利落,當日就下了拜帖去了長公主府。
看到拜帖上鬼畫符一樣的字,長公主皺著眉頭問道:“這上面的字是誰寫的?”
禮房的先生寫的字,不至于這般難看。
“回長公主,這拜帖是我家姑娘寫的。”
還真如她所意料的那般,長公主說道:“讓她下午就過來。”
等婆子走后,長公主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字寫得這般丑,怎么還好意思拿出去見人。
莫英看著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拿起拜帖看了下,看完以后她笑著說道:“公主,我記得鄔姑娘在學堂時寫的字挺端正的。”
“真的?”
莫英點頭道:“她們六個人的課業我都看過,沒這么難看的字,這應該是鄔姑娘后面練的。”
長公主笑了下說道:“也是我糊涂了。若她在文華堂內也這般的鬼畫符,那肯定是畢不了業。”
說起文華堂,莫英就不由道:“長公主,你現在這么大年歲了,也該挑選一位繼任的人了。”
“欣悅不愿意接手文華堂,其他的人我也不放心,再看看吧!”
聽到長公主下午就要見她,易安有些納悶地問道:“怎么這般急?”
婆子回稟道:“長公主看了拜帖以后詢問是誰寫的,聽到是姑娘寫的后就讓你下午過去。”
易安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的字寫得太好看了?”
墨雪聽到這話不由暴汗。那字叫好看,寫的跟鬼畫符似的壓根看不明白是什么字。也就她家姑娘不知道為什么,謎之自信地認為好看有氣勢。“
易安不喜歡打沒把握的仗,當下就去了符府。
等鄔夫人知道這事后易安已經出門了,她是又急又惱,找著鄔老夫人就說道:“娘,可不能再這么慣著她了,以后啊不許她再總往外跑了。”
鄔老夫人卻是很佛系地說道:“她想去哪由著她去,總歸只剩下這兩年的松快日子,何苦還將她關在家中。”
“娘,以前也就算了。可現在她身份不一樣了,再這樣下去定會惹來許多人非議的。其他人我倒不怕,要惹得太子妃不滿就不妙了。”
鄔老夫人默了默,最后還是說道:“易安的事你不要管,她想做什么都由著她去。至于太子妃,她要因為不滿取消這門親事倒好了。”
“娘,就怕婚事不能取消還被太子妃不喜。到時候易安嫁過去,哪還有好日子過?”
鄔老夫人擺擺手說道:“就這么決定了,你不要再多說了。”
鄔夫人心里難受,跑去跟斕曦訴苦。
聽她說了半天,斕曦才道:“娘,不管我們怎么討好順從太子妃她都不會喜歡易安的,既如此還不如不管她。娘,我覺得祖母說得很對。易安在家的日子不長了,那剩下的日子就與以前一樣不要約束她。不然等進宮就沒這么松快了。”
鄔夫人還是不踏實,但眾人都這么說她也只能點頭:“今年就算了,等過完年我是不會再讓她出門的。”
祝斕曦知道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遂沒再勸說了。
易安運氣不錯,到符家的時候清舒正好起床。人家一天睡七八個時辰會睡得頭昏腦漲的,可清舒起來后卻是神清氣爽。
見清舒正靠在軟塌捧著書看,易安笑著問道:“福哥兒呢?你今兒個怎么沒陪他玩啊?”
“傅家有些事,老師帶他回去了一趟。”
“什么事?”
清舒笑著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置辦聘禮有些地方傅翰明與他媳婦兩人拿不定主意。”
說起這事易安不由奇怪地問道:“兩人都老大不小了,他們的婚期怎么還沒定下來?”
“這個我也不清楚,得問欽天監了。”
雖然符景烯說皇帝可能很難熬過這個冬天,但這種事是做不得準的。畢竟可以用藥吊著命,說不準還能熬個三五年。
易安哦了一聲后,說了太孫見她的事。
清舒頓是來了精神:“太孫與你說了什么,都告訴我。”
易安興趣缺缺地說道:“跟個二傻子死的說是真心喜歡我,想娶了我就心安。還說若是能讓他消氣,不管我怎么打都成。”
說到這里,她就忍不住吐槽:“我就輕輕地捶了他一拳,他竟然往后退了一步。他之前安然回到京城我還想著他或許有武功在身,現在知道了完全是我想多了。”
要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武功連以前一半的水平都沒。在這個情況下她也只是使出四五分力,結果云堯蓂連這個都受不住,實在是太菜了。
清舒瞠目結舌舍,說道:“你還真打啊?”
“他都叫我打了,我若是不打豈不是很蠢?”易安說道:“我只是給他一拳算便宜他了,就沖他做的這事打死都不為過。”
當然這個只是心里想想,哪真敢打死啊!
清舒問道:“還有呢?”
“還有說會護著我不會讓他娘欺負我,結果我質問了他兩句他就說不出話來。所以啊這男人的嘴是靠不住的,還是得我自己想辦法。”
“還有呢?”
易安笑著道:“還能有是什么?沒說幾句話宮里就來催了。不顧這次見面也不是沒有收獲,我發現云堯蓂在男女之事上很靦腆。嗯,應該說比較的純情。”
“呃…”清舒搖頭說道:“說得你好像很懂一樣?”
“我當然懂了,男女那點事我比你都懂。”
清舒還能不知道她,嘴炮是很厲害,其他也跟一張白紙似的:“在我面前怎么說都沒事,其他人面前悠著點別說這些話。不然,還不知道會如何編排你呢!”
“你還用你提醒啊!清舒,下午我要去見長公主,你陪我一起去吧!”
她擔心長公主不會答應教她禮儀規矩,而清舒對長公主熟悉到時候可以想辦法說服她。
清舒點頭說道:“可以。”
說完看著她誰身上竹青色的衣裳,清舒道:“以前不管這么穿都無妨,但今時不同往日,以后在外可不能再這么穿了。”
易安撇撇嘴說道:“我就這么穿,誰能奈我何。”
清舒笑著說道:“我是奈何不了你,不過長公主肯定有辦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