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太陽收斂起刺目的光芒變成了一個金燦燦的大盤子。萬里無云的天空,藍藍的像一個明鏡的大湖。
一直到太陽落下看不到影子,清舒才牽著福哥兒的手在花園里散步。
走了不到小半刻鐘,福哥兒以及摧殘了好幾朵牡丹花了,在他身后都是牡丹花瓣。
清舒無奈地搖頭道:“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歡撕花。”
看到漂亮的花就要把玩撕碎,也不知道他這么強的破壞欲是從哪得來的。
紅姑小時候說道:“這個時候孩子最是好動的時候了,想以前我那…真不明白,小時候乖巧又聽話怎么長大以后變成那個樣子?”
清舒笑了下說道:“他還是個孝順乖巧的孩子啊,只是他孝順的對象換成他親生父母而已。紅姑,不管現在如何他小時候確實給你帶來許多的快樂,這是磨滅不了的事實。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只能說你們緣分淺薄。”
這么一想心情卻是好了一些,紅姑笑著說道:“太太,你太會安慰人了。”
“老爺這些天就會回來,到時候你回一趟桐城吧!”
紅姑搖頭道:“不回了。其實之前說得當面交代清楚其實都是借口,我就是想回去再見他一面。可仔細一想見了又如何?與其鬧得不痛快還不若不見。就如太太你說的,只怪我們緣分淺薄。”
“我已經想好了,等過兩天閑了就去慈幼院看看。太太,到時候你給我把把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現在對自己的眼光已經沒有自信了。
清舒笑著說道:“我眼光也不行,老爺看人比較準到時候讓他幫你挑一個。”
紅姑心中最大的遺憾是丈夫斷了香火,所以一定要抱養個孩子繼承香火。
正說著話芭蕉疾步跑了過來,跑到清舒面前喘著粗氣說道:“老、老爺回來了。”
清舒將福哥兒抱起,一邊往回走一邊與福哥兒說道:“福兒,你爹回來了,你爹回來了。”
福哥兒看她這般開心,也裂開嘴笑。
清舒回到主院時,符景烯正在洗澡。
過了小半刻鐘符景烯進了臥房,就看見清舒正在陪著福哥兒玩九連環。
他走過去坐在清舒身邊,然后將人摟在懷里說道:“清舒,你跟福兒有沒有想我。”
福哥兒見他摟著清舒不樂意了站起來推他,推不開就開始扁嘴大哭。
清舒笑得不行,將他抱在懷里指著符景烯說道:“福兒,你仔細看看這是誰?”
福哥兒看著他面露疑惑之色,怎么那般熟悉了,看了一會還伸手摸了符景烯的臉。
清舒知道他認出來,笑著道:“福兒,快叫爹,叫爹啊!”
可惜福哥兒搖頭,指著另外一邊:“爹、那…”
符景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是一面墻不由問道:“他指著墻叫爹是什么意思?”
清舒笑著道:“他指的是書房,那兒掛著你的畫像。我以前就是對著那副畫教他喊爹,他現在就記得爹在書房了。”
符景烯頓時明白為何福哥兒對他不陌生了:“福兒,我是爹啊,來,叫爹。”
哄了福哥兒小半天,才讓他開了口。
將福哥兒抱在懷里,符景烯說道:“在合洲啊想你們想得慌,真恨不能趕緊回來。”
“我可聽說剿匪是你主動請纓的。”
符景烯點頭道:“是,送到手的功勞我不想錯過。”
“怎么就如此篤定你能剿滅這些土匪?”
符景烯瞞誰也不會瞞清舒,他說道:“鬼洞山剿匪讓我懷疑賀蒙在那些兇名在外的土匪窩里安插了人。后來賀蒙死了我詢問了李家默,還真如我所預料的那般。”
“那些土匪都是賀蒙故意養起來的?”
符景烯說道:“合洲一共兇名在外的土匪群有十二個,有五個被他安插了人。這也是為何剿匪那般順利的原因。”
“除了李家默還有誰知道?”
符景烯搖頭道:“沒有了。不過這次剿匪能如此順利,李家默居功至偉,不過他立功再多不會晉升。”
“我們說?”
符景烯說道:“將功折罪。”
他將李家默是加意投靠的事說了,符景烯說道:“說起來賀蒙確實是個人物,在太孫掌權以后他估計就知道自己兇多吉少,所以安排了后路。只可惜他沒善待發妻致使功虧一簣。”
清舒也有些納悶了:“他對黃氏不好,為何那般信任李家默呢?”
“這事我也覺得奇怪,不過他的兩個心腹都死了這事也無從查起。”清舒說道:“不過李家默的親娘還真是個厲害角色,為給兒子報仇竟給我挖了個坑,幸虧我謹慎否則還真要吃個暗虧。”
“那老太太現在怎么樣?”
符景烯笑著說道:“李家默看她重病還是接回家中,不過李家默的媳婦不愿意為此事兩人大吵了一架,隨后他媳婦帶著孩子回娘家了。府里沒人主事亂糟糟的一片,然后有人混進黃府掐死了兩個黃家的孩子。”
“兇手跟黃家有仇?”
符景烯搖頭道:“對,掐死那兩個孩子的老婦,他女兒就是死在黃三夫妻兩人手中。為報仇她掐死了黃家三房僅剩的兩個孩子。黃老太太得知此事,怒氣攻心而死。”
其實他也沒準備放過黃老太太,不過是準備等剿匪以后再動手。不過死了更好,省了不少事。
清舒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聽說這次合洲死了很多人?”
符景烯搖頭說道:“沒有,死的只是少數,大半都是流放了。”
清舒搖搖頭道:“有時候覺得還不若做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呢?雖為三餐奔波辛苦了些,但不用擔心哪日人頭落地牽連家人。”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普通的小老百姓哪里好了?不說吃不好穿不好的,一個小小的衙役就能讓你家破人亡。”
無權無勢容易被人欺凌,所以他才努力向上爬。
清舒聽到這話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次立功是不是又要往上升了?”
符景烯搖頭道:“這個還不清楚,得見過太孫殿下才知道。”
清舒說道:“你去年連升三級,這次咱千萬不要再升了。景烯,過猶不及,咱們還算是悠著點。”
符景烯搖頭道:“清舒,這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