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天氣就開始變涼了。
顧老夫人覺淺,每日都早早就起來了。這日也不例外,洗漱好后就去花園里散步。
花園里的大樹都還,前兩個月沈少舟派人移栽了不少的花草,所以此時園子里也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走在石徑小路上,顧老夫人聽著樹上鳥兒清脆的叫聲笑著道:“還是住在這兒踏實。”
這兒才是她的根,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平洲她心里空落落的。
散完步,花媽媽給她端來了一碗燕窩粥。
剛吃完孔管家就過來回稟:“老夫人,大姑娘讓虎子送信回來了。老夫人,虎子說咱家大姑爺連升三級如今是大理寺少卿了。”
蔣方飛的娘生病了,蔣方飛自己走不開就準備讓虎子回老家一趟。回稟了清舒后,她就讓虎子順便送了信回來。
顧老夫人懵了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快,快讓虎子進來。”
確定這事屬實顧老夫人喜出望外,其他人也都眉開眼笑的。
不過很快顧老夫人就覺得不對了,她問道:“景烯立下什么功勞能連升三級。”
虎子沒多想,將符景烯立下大功的事都說了。
顧老夫人又氣又惱,說道:“這么大的事竟然敢瞞著我,這個臭丫頭看我不回京好好收拾她。”
虎子覺得自己犯了錯,都不敢吭聲了。
沈少舟跟顧嫻得了消息急匆匆地過來。顧嫻最先問道:“娘、娘,我聽說景烯升官了,是不是真的?”
顧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是真的,不過那都是景烯拿命換來得。清舒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阻止呢!萬一景烯有個萬一到時候孤兒寡母得可怎么辦啊?”
沈少舟說道:“岳母,太孫殿下點名讓景烯跟隨,他們也沒辦法拒絕啊!不過清舒說了,景烯有武功在身能保護自己的。”
這下顧老夫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捂著胸口說道:“好哇,感情你們全都知道就瞞著我。”
顧嫻勸說道:“娘,我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娘,之前清舒給我們寫信來說景烯不會有事,就怕人云亦云我們聽了傳聞著急。娘,你看景烯這不是沒事嗎?不僅沒事,還連升三級呢!”
沈少舟也說道:“岳母,清舒也是怕你著急。不然就她那性子是絕對不會這般急巴巴地派人送信告訴我們這個喜訊的。”
顧嫻道:“娘,不管是當官還是經商都有危險。少舟以前帶船出海,不僅會有飆風等天災還有海盜這些人禍。不過只要有本事就算有危險也能化險為夷。景烯武功好,那些宵小惡徒奈何不了他的。”
顧老夫人聽到這話,冷著臉道:“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顧嫻面色一僵。若是以前怕要耍臉子了,但現在忍著氣說道:“娘,我不是不擔心,只是擔心也沒用啊!不過我有求菩薩保佑景烯平安的。”
顧老夫人面色這才緩和一些。
沈少舟笑著說道:“娘,這些大的喜事咱家是不是要擺個宴席,邀請親朋好友來吃杯酒啊!”
顧老夫人不想這般張揚。
顧嫻卻是說道:“娘,這個宴席咱必須擺,得讓太豐縣的人知道我們回來了。”
雖然說清舒是嫁到別人家了,但顧霖卻是顧家的子嗣。景烯前途大好肯定也會提攜顧霖的,所以顧家也要起來了。
被兩人輪番的勸說顧老夫人最后還是同意辦酒了,兩人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將請帖發出去了。
林承志拿著大紅色的請帖面色有些復雜,良久后嘆了一口氣。
張氏看著他這個神情,不由說道:“他們只是住回老宅不算喬遷,也不知道為何要辦這個宴席。當家的,你若是不想去就別去。”
林承志苦笑道:“你知道什么?這次顧家的宴席面上說是喬遷之喜,其實是為景烯升官而辦的。”
“景烯又升官了?什么時候的事我們怎么不知道。”
林承志說道:“半個多月前的事…”
不等他說完,張氏就皺著眉頭道:“就算景烯升官了,也沒必要這般張揚吧?”
林承志搖頭說道:“景烯是連升三級如今是大理寺少卿,這樣的大喜事就是擺上三天得流水席都不為過。”
張氏有些懵,半響后問道:“連升三級?我記得他之前就是五品的官兒,連升三級現在是幾級了?”
“現在是正四品的官兒了。我們平洲的知府就是正四品,同等級下京官實際上要比地方上的官還要高半截。”
更何況景烯還得太孫倚重,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對張氏來說縣令都是了不起了,知府更是大官了。符景烯比知府還要厲害,她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急慌慌地說道:“那怎么行啊?清舒是我們林家的姑娘,他們顧家辦這個喜宴,到時候別人會怎么想我們啊?”
這事一傳出去,別人肯定會議論她們的。
林承志很不是滋味地說道:“清舒是林家的姑娘沒錯但她卻是顧家養大的,而且這個消息也是清舒寫信告訴顧老夫人的。”
這么大的喜事清舒竟都不寫信告訴他,這表明在清舒心中顧老夫人才是最重要的。當然,林承志也知道他跟顧老夫人是沒可比性的,只是知道這事后心里還是有些失落。
張氏想到以前的事,苦笑了一聲道:“當家的,我們到時候還是不要去了吧!不然,別人會取笑我們的。”
要怪就怪老太爺跟老太太以前做得太過分了,讓清舒對林家都沒感情。
清舒辦了女學讓族中的姑娘免費念書,眾人都覺得她是顧念林家。可林承志與張氏卻很清楚,清舒對林家人并不上心,創辦這個女學不過是同情族中的姑娘給她們一個改名命運的機會。
林承志說道:“這席面是為喬遷而辦,若是有人說起這事你岔過去就是了。”
“我還是不去了,那到時讓樂瑋媳婦去。”她可不想被人問得面紅耳赤,而且她也做不來討好巴結別人的事。
林承志知道她的性子也沒為難她。張氏原本就并不擅應酬,所以現在家里的應酬基本都是樂瑋媳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