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啁啾的鳥兒以及爛漫燦爛的花朵,洋溢著歡快的氣息。清舒站在正中間打拳,易安則趴在特制的床上看她打拳。
打完一套拳,清舒仿若從水里撈出來似的。生孩子之前就怕熱,生完孩子以后更容易流汗了。
易安等她走到跟前才說道:“出拳有力,只是速度緩慢令這套拳法的威力大大減弱。”
對易安來說,武功就要快狠準。而戰場上一著不慎就會丟命,她這次受傷就是最好的例子。
清舒點頭說道:“我對敵經驗太少,這是最大的短板。”
斕曦笑著說道:“清舒又不用上陣殺敵要求那么高做什么?我倒是覺得她打的這套拳瀟灑自如姿態優美,看上去賞心悅目。”
“你說的那都是花拳繡腿…”
話沒說完,易安說道:“清舒,福哥兒好像在哭。”
清舒側耳一聽,還真算是福哥兒在哭。
看著她急慌慌跑回院子,易安笑著說道:“急什么?她要哭就讓他哭會唄,小孩子哭一哭就當練嗓子了。”
斕曦笑著說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等你自個當娘了,聽到孩子哭怕跑得比清舒還快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婆子從外面走進來說道:“三奶奶、大姑娘,牛護衛來了。”
易安與斕曦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都不平靜。
牛護衛姓牛名凱祥,他并不是一般的護衛。他以前是鎮國公的貼身長隨跟著國公爺上過戰場。只是后來鄔正嘯跟易安都去了桐城,國公爺不放心這才讓他留在京城保護鄔老夫人跟鄔夫人婆。
易安朝著婆子說道:“快請牛叔進來。”
牛凱祥這次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告訴兩個人,讓斕曦屏退了眾人后他才說道:“大姑娘、三奶奶,太孫出事了。”
果然如她所預料的那般,易安問道:“詳細與我說下。”
牛凱祥將所知道的都說了:“太孫祭天時有人在山上埋了炸藥。幸好太孫當時在山腳下停留了片刻,所以炸藥爆炸時沒波及到他。只是祭天當晚有刺客刺殺太孫殿下,并且驛站還著了火。”
“太孫被刺客刺中了?”
牛凱祥點頭道:“太孫胳膊受傷,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莫非對方兵器有毒?若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這些人要置太孫于死地,刀上涂的必定是劇毒。
牛凱祥搖頭說道:“沒毒,不過因為失血過多太孫又發起了高燒,至于后續如何暫時還沒得到消息。”
易安聽了不由吐槽起來:“太孫的身體也太弱了吧?”
“太孫殿下身體原本就很虛弱,受傷流了那么多血會發燒也很正常。”
易安直言不諱地說道:“身體這么差,就算登基為帝能處理冗長繁瑣的政務?”
如今天下內憂外患急需一個明君來治理,否則天下將亂。太孫是不是明君還未為可知,但這身體絕對擔不起這個大任。
斕曦唬著臉說道:“易安,慎言。”
易安撇撇嘴后問道:“牛叔,符景烯沒事吧?”
牛凱祥家搖頭說道:“沒有,二姑爺沒有受傷。當日驛站起火,還是二姑爺將太孫帶出驛站的。”
易安蹙著眉頭說道:“太孫身邊高手如云,他逞什么強啊!”
救了太孫等于是徹底將自己完全暴露在那些人面前了。以后,也在那些人的必殺名單上了。
斕曦說道:“牛叔,這事隨便讓個管事過來告訴我們就好,何必讓你老親自走一趟!”
牛凱祥笑著說道:“三奶奶、大姑娘,老夫人不放心你們,要我留在山莊內保護你們。”
易安最先反對:“這怎么行?你走了,萬一國公府有什么事祖母跟娘怎么辦?不行,牛叔你必須回去。”
牛凱祥表示他只聽老夫人的,對此易安也很無奈。
兩人都沒辦法改變牛凱祥的決定,等他出去以后斕曦說道:“易安,這事我們不要告訴清舒吧!反正符景烯也沒事。”
“不,要告訴她。符景烯所有的事情,好的壞的都要告訴她。”見斕曦不贊同的神色,易安說道:“你覺得瞞著是為她好,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她有權知道這些事,而且我相信清舒也不愿意我們瞞著她。”
斕曦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跟她說吧!”
雖然她們是好姐妹,但相對而言清舒與易安更對脾氣。這一點不僅斕曦,就是封小瑜都不能否認。
清舒知道這事后卻是皺起了眉頭。
易安寬慰他說道:“符景烯沒事,你不要擔心。而且我相信,為了你跟孩子他也會保重好自己的。”
清舒搖頭說道:“不是,我就覺得這事有些奇怪。”
易安不解:“哪里奇怪了?”
清舒將自己的疑惑說了:“驛站有重兵把守為何會突然起火,而且火勢還蔓延得那么快。”
還有一點她沒說。景烯不是魯莽之人,不可能貿然帶著太孫脫離護衛的保護范疇。外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在符景烯心中最重要的是她跟福哥兒。所以,他不可能讓自己與太孫置于這樣的險境。
“你的意思是這大火有蹊蹺?”
清舒不好將心中的猜測說出來,不是不信任易安而且無根無據不好說:“我是擔心親兵營已經被滲透了。”
易安點了點頭說道:“親兵營內肯定是有人叛變了。現在看來,他們回來的路途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危險。”
看向清舒,她直言不諱地說道:“剛才斕曦與我說,讓我不要將這事告訴你。可我覺得你該知道這事,而且我希望你能做好最壞的打算。”
清舒心中有所猜測,所以暫時還穩得住:“我相信他會平安回來。”
易安說道:“我也相信他會平安回來,但你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準備。清舒,很多事并不以我們的意志為主,所以出征前我們都會交代好后事。”
“有些事咱們不能逃避必須去面對。雖然很殘酷,但我希望真有萬一你能撐住。”
清舒點頭道:“你放心,真有萬一我會撐下去的。不為我自己,為福哥兒我也得撐下去。”
易安點點頭說道:“你這樣想就對了。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聽到這話,清舒沒好氣道:“你就這么篤定景烯不會回來啊?還是說,你看他不順眼不希望他回來?”
易安樂呵呵地說道:“我是希望他以后外放別回京城,這樣你就能天天給我做好吃的。”
清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