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摘仙令 送走踏雪,陸靈蹊閉著眼睛,慢慢想今天之后,世尊那邊要如何對付她。
只有在刑獄,她才是安全的,其他…
陸靈蹊覺得,佐蒙人想殺她,首先得把她逼出普通刑堂弟子都不能踏足的刑獄才成。
魯善能幫她頂住嗎?
純陽宗能被佐蒙人滲透成篩子,仙界其他地方…就算不是篩子,肯定也有好些個洞,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魯善能替她頂住,但時間長了,就不一定了。
陸靈蹊給自己倒了一杯黃金酒,滿口飲下后,直接起身去找魯善。
好半晌后,魯善拿著隔山打牛罩來回打量,驚嘆不已,“美魂王到底還是美魂王啊!”驚嘆之余,他又在心里深深的嘆息,“不過,三個月才能敲一次,是不是太少了些?”
他恨不能每時每刻都把世尊敲一頓。
“不少了。”
陸靈蹊轉述美魂王的話,“美魂王說過,此罩能對付世尊,主要還是因為,他當年利用腹線宙蟲下界時太自大。”
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被她和美魂王合力陰了。
“他現在之所以被廣若拖成這個樣子,除了美魂王的原因外,還有兩點。”
陸靈蹊撇開她自己,“一是廣若的生魂并沒有被滅,二是…,他早不算一個真正的圣者,斬魂分魂太多,本身的神魂,早就出了問題。”
魯善沉吟良久,這才慢慢點頭,“這件事,我會報于圣者。”
只要世尊翻不起來,很多事上,他們就不用太過顧忌了。
魯善看向面前的女孩,“林蹊,你又為仙界立下大功,想要什么,只要本堂主能辦到的,一定…”
“您能辦到。”
“哈哈!說,要什么?”
“前輩,在要什么之前,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當然!”
“刑獄牢房中,我看過花名冊,加上廣若,整整三百八十七人。”
陸靈蹊眼中閃過一股莫名的光,“這三百多人,都是不能再放出去的吧?”
魯善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小丫頭身上,有一種讓他心悸的氣質,“大都是不能再放出去的。”
這三百多人,不是惡名昭著的魔修,就是服了佐蒙人的換脈丹,早就不算人的東西。
“你提他們干什么?”
“殺!”
魯善心下一跳,“…他們是罪大惡極,刑堂抓了他們,一直沒殺,卻也不是白養的。”
他總算知道,她為什么叫小殺神了。
頂著小殺神的目光,魯善只能干干的道:“乙號房的那些犯人,有一半是丹堂的試藥藥人,還有一半是…是另外幾種試驗的對象,至于其他,你想殺,就殺吧!”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因為神泣,心里扭曲了,要殺人才能平緩情緒。
魯善突然有些擔心,她殺光了丙丁兩邊號房的犯人后,還會殺到乙號房去。
“不過,你打算怎么殺?”他微不可查地打量她,“是一天一個,還是…”
“前輩,殺他們之前,我還要您再給我一個職位。”
陸靈蹊可不知道,魯善把她想偏了。
獄卒這個稱號太沒面子了。
“您封我一個囹官的號吧!”
魯善試探地問:“是囹圄的囹?”
“是!獄卒太難聽了。”
陸靈蹊抱怨,“我既然管了后面不對人開放的刑獄,又掌了好些人的生死,當然不能再叫獄卒了,您另外封我一個囹官,回頭我殺他們的時候,那些人也不至于太憋屈。”
死在獄卒手中,跟死在囹官手中,至少后者聽著,不至于那么難以接受,它好賴是個官。
“…行吧!”
魯善無可無不可,“丙丁兩個號房的犯人,刑堂一直沒殺,是因為,我一直覺得,痛快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偶爾那些人為了活命,也能吐出一些對刑堂有用的消息來。
“不過,如今你是囹官,既然嫌他們礙眼,那想什么時候殺,就什么時候殺吧!”
這孩子的殺心有些重,大概是幽古戰場的后遺癥。
“不必再告訴我,一切你自己做主就行。”
“前輩…,我是想自己做主,不過這件事,還真得您幫忙才行。”
“怎么說?”
“您不會以為世尊就吃了這個啞巴虧,一點也不反擊吧?”
魯善的眉頭緊蹙,“你放心,刑獄重地,無人能進,你若是不放心住坎七,也可以直接搬到天罰獄,那里的靈氣也還不錯,不會耽誤你修煉。”
“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靈蹊搖頭,“我的意思是,刑堂向外發布一則聲名,明日將由囹官,把歷年罪大惡極,卻還未死的犯人,當場斬首。”
什么?
魯善簡直呆了。
“到時,我會戴上青面獠牙的面具,把丙丁兩號房的兩百零九人,依次斬首。您負責替我把他們的腦袋壘在刑院大門兩邊。”
魯善摸著自個的短須,看向陸靈蹊的目光,忍不住的有些發亮,“斬了那些人的腦袋,然后,我再對外宣布,你的真正身份?”
“是!”
陸靈蹊點頭,“與其等佐蒙人出招,我覺得,不如我們自己把握節奏。”
她不怕變成可止小兒夜啼的小殺神。
就像陸望老祖那樣,兇名有時候更能讓一些人忌憚。
“表明了真正身份,接下來尋我的人,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想殺我的人,一種是想保我的人。”
陸靈蹊笑笑,“這兩種,我想…,刑堂再篩選就容易許多了。”
何止是許多啊!
魯善不怕惡人,不怕佐蒙人,就怕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那些人,即要名,又要利!
偏偏又最防不勝防。
“依你。”
天亮的時候,一張不起眼的公告,就貼到了公示欄上。
當然,天音囑的公示欄上,刑堂也弄了個小小的公告。
注意的人實在少得可憐,直到刑堂前寬大的廣場上搭建出巨大刑臺。一些過路的修士主動問訊刑堂弟子,才知道他們要殺兩百零九個窮兇極惡之徒。
這么多年了,刑堂雖然常常處決一些惡徒,可從來沒這般明著砍人呢。
這是一場大戲啊!
一個傳一個,四方看熱鬧的修士往這邊聚攏的時候,一個又一個犯人已經被鎖鏈鎖著,押到了臺上。
魯善和四部部長以及刑堂上百弟子,已經各就各位。
“溫無堂?”
沒人注意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陸靈蹊。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犯人身上。
兩邊的靈柱閃過剛被陸靈蹊以靈氣攝來,摔在臺前的惡人名字和生平,所有看到的修士們都面帶激動的等著他死。
“原來他就是那個一夜屠了東南虎丘嶺坊市的溫無堂啊?”
“就是他!”
有親人死在虎丘嶺坊市的修士,當場就紅了眼睛。
虎丘嶺坊市一夜被人屠盡,他趕回去的時候,妻子護著小兒喋血街頭,那死不瞑目的樣子,讓他每每想起,便會痛徹心扉。
早就聽說刑堂抓了溫無堂,他一直混在仙盟坊市做小本生意,就是等著有一天,刑堂再往化尸場扔尸的時候,找到他,砍上幾截祭奠妻兒。
“溫無堂,你也有今日?”
他咬牙切齒,“你等著,老子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全身靈力被禁的溫無堂好像沒聽到他痛哭流涕的恨聲。
他早就聽說,像他們這些被刑堂關押的犯人,若是死了,都會扔到化尸場。
說是到那里化尸,實則是讓某些報不了仇的人,能朝他們的尸體發泄恨意。
被抓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可能會有這么一天,為了這一天能遲點來,每兩百年,他都會給魯善漏一處藏寶地。
他娘的,明明他都說了,他還有六處藏寶地呢。
溫無堂無法相信魯善這么快就來殺他。
“慢!”
他也沒管執刀行刑的陸靈蹊,轉頭看向魯善,“魯堂主,我…我還有…”
脖子一涼一痛,腦袋飛起的瞬間,溫無堂不可置信地看向陸靈蹊。
他的話都沒跟魯善說完,這小小的囹官,怎么敢…
重重摔下的時候,溫無堂的腦袋正好立在刑臺的邊上,而他正在噴涌鮮血,還在顫抖的尸體,已經被那個囹官一腳踹到痛哭的修士面前。
卟卟卟…
一瞬間,無數刀劍斬向他的尸體。
那個說要喝他血,吃他肉的混蛋,還真的用嘴巴扯過了他的胳膊。
還有一絲意識的溫無堂張著嘴巴,瞪著眼睛,面容猙獰的想要吶喊,可是,沒有脖子的他,咯咯幾聲后,被禁的神魂徹底限入黑暗。
“賴瑞松!青云谷修士?”
刑臺兩邊的靈柱已經開始閃著第二個惡人的名字。
念出他名字的修士,瞬間懷疑他跟六十七年前的青云谷慘案有關。
“果然啊!青云谷谷主和二十六弟子的死,就是他干的。”
青云谷一個人都沒了,倒是沒人在下面朝賴瑞松破口大罵了。
“聽說,這賴瑞松還是青云谷谷主在一堆乞兒堆里撿回去,親手養大,要把愛女托付的人呢。”
“那他怎么還會干出滅人滿門的事?”
“快看,那不是寫著嘛,服了換脈丹,最終被谷主發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聯合佐蒙人殺光青云谷所有人,還想把青云谷變面佐蒙人的地盤。”
“該死!”
陸靈蹊沒管賴瑞松的掙扎,砍下他腦袋的瞬間,亦當場破了他的死點。
讓魯善感覺好笑的是,賴瑞松的腦袋,正正好好的與溫無堂的腦袋并排在刑臺的邊側。
“師父!”
張穗收到朋友的傳訊,急急奔到祝紅琳處,“刑堂那邊出事了,我們去看看吧!”
祝紅琳的消息比她還要靈通,早就知道了,不過…
“想去你就去吧!”
魯善好好的鬧這么一出,不知道要干什么。
祝紅琳是很想去看熱鬧,但是,她還要等一些消息。
“師父,您不去嗎?”
“我有事,”祝紅琳擺手,“這次處決的人里,有七人是服過換脈丹的,可能是刑堂釣魚,你注意點安全。”
“…您有什么事啊?”
祝紅琳還沒說話,萬里傳訊符一動,她連忙靈力一點,里面的聲音低沉,“不必管了,華悼公跟去了。”
華悼公?
祝紅琳眸光一閃,“行了,沒事了,一起吧!”
有華悼公在,她就放心了。
祝紅琳來了興致,決定陪徒弟去圍觀熱鬧。
“師父,華悼公不是仙上樓的食神前輩嗎?”
“是啊!”
祝紅琳笑咪咪的,“不過,我和他的事,暫時不是你能打聽的。”
“…我才不想打聽呢。”
張穗挽過師父的胳膊,一起出門,“我只要知道您現在干的事很順很順就行了。”
“哈哈!”
祝紅琳笑,“最近的運氣確實還不錯!”
華悼公出手了,她就不用擔心那八人的安全,沒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會被安排到各個仙上樓分店。
“不過,張穗,你說刑堂早上發布公告,中午就干活,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好像是的。”
大街上,好些人都跟她們一樣往刑堂方向去呢。
“師父,魯前輩到底要干什么呀?”
如果是釣佐蒙人,這時間安排的也太快了。
“是我問你,你怎么反過來問我?”
祝紅琳帶著徒弟,順著人流往邊走快點,“都說了,多動動腦子,累不死你。”
張穗是很想動腦子,奈何,她對刑堂又不熟。
這世上的人,準確的來說,也沒幾個人熟悉刑堂。
“師父,您也想不出來吧?”
張穗如愿以償地被師父敲了一下。
“猜錯了,師父又不會打你,快,多猜幾個。”
也許能蒙上一個呢。
“那…那我猜一是刑堂的牢房不夠了。”
張穗沒辦法,“二是,二是這次要處決的人,與坊市最近的幾個案子有關。三是,他確實在釣佐蒙人,或者…或者在給刑堂立威。”
“就三條啊?”
“四,四是,他要給一些人敲山震虎。”
祝紅琳撇了一眼徒弟,知道她實在謅不出第五個了。
她也想不出來,只能先把神識往那邊先探探。
不過,在快要靠近刑臺百丈時,就受到一股無形阻力,她正要再探,就見旁邊的修士面色一白,顯然是受到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