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林蹊,你們怎么回來了?”
陸傳不放心莫機淵的絕地之門,生怕老祖他們去靈界堵住吉豐后,吉豐沒法可想,會再偷偷回來,所以一直守在莫機淵。
“你在這里多長時間了?”
陸安答非所問,緊盯著陸傳。
“示警南徑師兄隕落后,我就一直在這里了。”
那就好。
陸安和陸靈蹊同松一口氣,“吉豐找到了崎山秘地,正在想辦法破除封印。”
說話間,陸安迅速給宗門放了一枚飛劍傳書,“我讓明季派人送點天雷子來,一旦絕地之門有一絲異常,你馬上就扔天雷子。”
無相界與六腳冥蟲算是結了大仇,一旦那什么冥蟲王后逃出來,吉豐十有八九會帶著冥蟲大軍報復回來。
“記著,不能手軟。”
“不敢!”
陸傳怎么敢手軟?
不說太霄宮從掌門成禹到南徑長老都隕落在吉豐之手,只為了面前的兩個陸家人,哪怕拼了性命,他也會把這里死死守住。
“林蹊,老祖,注意安全!”
陸傳看著兩人又急急地走人,只能在后面喊這么一句他們可能根本顧不上的安全。
冥蟲王后一旦逃出,不管是老祖還是林蹊,只怕都會拼殺在最前面。
陸傳攥緊了拳頭,只恨不能跟了他們。
此時,不管是靈界,還是下元界都動了起來。
容錚為免自己再成修仙界公敵,早早地就把連通黃泉絕地、莫機淵、饕餮柱和月亮宮遺址的絕地之門公布了出來。
吉豐和他家就要出來的冥蟲王后,最終會到哪,能不能被堵住,就不歸他管了。
不過看到那位一鶴星君被恒年星君逼著親往饕餮柱守御,容錚下意識就感覺不靠譜。
修真聯盟的諸位長老中,一鶴星君最差。
這差可不止是修為,還指心性。
真要遇到沖出的冥蟲大軍,他可能逃得比誰都快。
不過…
這關他什么事呢?
林蹊是道門正統修士,六腳冥蟲的事,她一定會拼殺在前的。
要不然…
想到她如今的修為,容錚的眉頭忍不住又蹙了起來。
吉豐在無相界給她找了那么多麻煩,她怎么還有時間把修為提升那么快的?
在他的想法中,再遇是他碾壓她的。
難不成這些六腳冥蟲也有特別的地方?
曾被林蹊逮著按進太霄宮五谷輪回之所的他,當然知道病書生陸安是什么人。
按理說,一個壽元將絕,死關閉了幾百年,一戰就隕的修士是不可能再沖化神的。
可是,他在跟吉豐大戰的時候,不僅沖了,還成功了。
想到仙界扔下的天外惡客都于他們有些用,吉豐到底轉向郡伯星君處。
陸靈蹊和陸安從通天傳送陣再至靈界的時候,七殺盟也連著派出大隊人馬,趕往饕餮柱。
“…靈界這邊大概不會有問題了。”
看到都動了起來,陸安心疼自家娃子,“靈蹊,你就在雙盟坊市歇一歇,下元界那里,我去就行了。”
“老祖,那您小心一點,注意安全。”
陸靈蹊連著四處奔波傳送,確實很累了,“真要遇到冥蟲大軍,用十面埋伏的時候,也要跟我師伯和芙晚星君匯合一處,互為倚仗。”
“老祖我沒那么傻。”
陸安哈哈大笑,“好好歇著,天塌不下來。”
靈界這邊,一鶴星君早就親去看守饕餮柱,芙晚和渲百又早早到下元界幫忙了,吉豐還有封印要破開,想藏也不是那么容易。
陸安對自己的十面埋伏很有信心。
當初百禁山的玄華可以用陣法把吉豐他們按著打,如今自然也可以。
只要不讓冥蟲大軍有太多的喘息時間,不讓他們得到充足的食物補給,集七界之力用雷霆手段一舉滅之,其實更能一勞永逸。
陸安早就發現,靈蹊對六腳冥蟲有心理陰影,這事一日不完結,她就一日不能真正的安心。
時間久了,一旦形成心魔可就糟了。
陸靈蹊不知道,她家老祖這么積極地堵吉豐,有大半的原因在她。
看著老祖的身影在傳送陣上消失,她直接轉到不遠的仙客來客棧,擁被躺下。
所有一切應對的都還算及時。
昆山界那邊算是安全了,無相界不用他們說,陸傳難得腦子靈光,也算看住了。接下來,就是靈界和下元界。
這兩處,不管吉豐往哪里逃,想要安安穩穩地破除封印,都不可能。
饕餮柱有一鶴星君和聯盟的修士守著,應該不會出問題。
那么只余下元界了。
渲百師伯和芙晚星君也是擔心那邊,早早過去了,現在陸安老祖又去了,吉豐在沒有破除封印前,也只有逃的份。
憑老祖他們的手段,就算冥蟲王后能帶著大軍出來,也沒有時間休整。
陸靈蹊終于放了一點心,摸出報更鳥,給自己調了一個休息一個時辰的時間。
一個時辰后,不管好壞,應該都有最新消息了。
陸靈蹊閉目養神的時候,卻不知道,因為一鶴星君的漫不經心,聯盟一眾修士直到此時,才剛剛趕到饕餮柱外圍。
吉豐倒霉的遇到一個冰風,要不是修為高絕都要被當場凍成冰柱了。
破冰而出的剎那,他伸出翅膀,感應所有無形無跡的風,努力避開它們。
好半晌,吉豐終于看到沒有石柱,綠草青青的世界。
他正要一掠而過,突然感覺到遠方大隊人馬的動靜,忙悄悄伏身,從旁繞著轉走。
吉豐下意識地感覺,這隊人馬是沖著他來的。
這些修士知道此處的絕地之門,要到這里堵他。
幸好幸好啊!
吉豐懷疑林蹊還有那陸安要不了多久就會找來,迅速在不遠的地方,刨了一個地洞,連打結界后,就坐下來不停地磨那崎山秘地的封印。
一鶴并不知道,他與吉豐擦肩而過。
饕餮柱的冰火異風,實在讓人防不勝防,他自己可沒有進去的打算,隨便打發兩個看不順眼的盟中修士進去探查,他就在外面放出了千機屋。
服了用來歡好的丹藥后,卻沒有得到紓解,如今只能用靈力壓著,不讓自己丟丑。
可是,靈力壓著的感覺并不舒服。
進到千機屋,一鶴就忙著打開禁制,放開對下身的管束。
衣袍很快就高高隆了起來。
一鶴趴倒在軟榻上,幻想新納侍妾在身下的樣子。
年紀大了,就怕別人說他不行。
所以服用的丹藥非常霸道。
當然,每次也都能讓他十分盡興。
不同于以前,以前他還想著更進一步,不敢太沉迷于房事,但如今…
正在千機屋里快速運動的他,完全沒感覺到崎山秘地封印破開時的天地波動。
聯盟在此的修士雖然多,可是限于修為,再加上人多眼雜的,誰也沒注意天地間偶爾強力拂過來的勁風。
大家都以為,因為這里是饕餮柱,所以,天地之間的風都比外面的要霸道些。
“長老呢?”
進去探查的耿瓊和孫顯急急沖出。
“在千機屋呢,里面怎么樣?”
“看看這個。”
耿瓊把帶留有吉豐氣息的碎冰拿了出來,“吉豐八成是從我們這邊逃了。”
什么?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看碎冰的樣子,他應該離開不久。”
耿瓊把碎冰給大家看后,自己沖到一鶴的千機屋前,以靈力觸動禁制,“長老,吉豐出來了。”
可是,一鶴正在關鍵時候,哪里能停下來?
而且,他這里到底沒有真正的侍妾,做的時候,怎么都沒辦法得到真正的紓解。
此時聞聽外面耿瓊的女聲,突然又加強了那么一點感覺,只想她能多叫幾聲。
“長老,您聽到了嗎?”
為什么會被這位長老派進去,耿瓊當然知道,是人家看她不順眼。
其實她更看他不順眼。
但此時,能抓吉豐的只有一鶴。
“您快點出來啊!”
耿瓊正要再次觸動禁制,被一鶴的徒弟商行拉住,“我師父可能有所悟,正在修煉的關鍵時候。”
這種時候,怎么能破壞?
“可是吉豐…”
“七殺盟的郡伯星君就在后面。”
商行先發了一個飛劍傳書,“我師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也許只是運行一個周天,馬上就好。”
“你…”
“耿道友,吉豐已經逃了,就算我師父馬上出來,也沒辦法了。我們還是把這里的消息,報回去吧!”
不報回去又能怎么辦?
耿瓊恨恨地看他摸出一個傳送寶盒,孫顯把記錄消息的玉簡放進去。
到了如今,已經不是他們能想辦法的時候了。
吉豐哪里知道,倒霉了這么久后,還能遇到一鶴這樣的化神星君。
他一直防著他們殺過來,可是人家一直沒有殺過來。
為了方便逃,他直接以蟲身一次又一次地用長長的利爪切割封印。
一道、兩道、三道…
外面的聲音,讓崎山秘地里的冥蟲王后和所有醒來的六腳冥們全都興奮了。
“聽這聲音是我們的人。”
吉元高興壞了,“是吉豐和吉雨找來了吧?”
也幸好當年跟他們失散了。
也不知道,他們那里有沒有新晉的王后。
如果有新晉的王后,這一會,已經給他們報過仇了吧?
吉元恨透了當被把他們誆騙過來的混沌巨魔人和那幾個人族修士。
這些年,他們被困在這里,原本有希望進一步,成為王后的,在沒辦法下,都只能溶于王后的身體,成為她的養份。
可是王后的身體也越來越不行。
餓了這么多年,身體都垮了好些,就算進補,想要回復到原先,也不容易了。
為了傳承,六腳冥有自然淘汰的本能。
吉元如此,其他六腳冥當然也是如此。
本來甚為興趣的王后,看到族人的樣子,突然也意識到什么。
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外面的聲音響也這么久,都沒磨開封印,想來替他們解封的族人修為并不是多好。
這種情況下,要么是吉豐、吉雨那里新出的王后,要給他們下馬威,要么…
下馬威的可能性不太大,既然知道他們被封在此地,哪能不知道,沒吃沒喝對他們的影響?
只要救他們出去,他們肯定會臣服的。
但現在…
“吉豐、吉雨兩位長老的處境恐怕也不太好。”
冥蟲王后慢慢地道:“你們聽這聲音…”
以他們的修為,破除封印,要不了這么久的。
“大家全體,做好準備吧!”
外面的破除封印的聲音急切中,卻又有一種猶豫和后續乏力之感。
冥蟲王后突然有了一個非常壞的猜測。
以為處救的一群六腳冥們互看一眼后,沉默著合體再合體。
郡伯星君和容錚的速度非常快,尤其收到商行的傳音之后,郡伯連容錚都沒管了,以最快的速度先趕了過來。
不過…
天地中的勁風,掀動他胡子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什么。
沒有一點猶豫地,郡伯星君就是一劍斬下。
長長的劍氣直犁吉豐所在。
“一鶴,你在干什么?還不出來?”
帶著靈力的聲音,滾滾間,愣是破開了千機屋的禁制。
大門大開,一鶴的樣子一下子就顯在所有人的眼中(神識中)。
郡伯大怒。
看到這種事,會走霉運的。
不過,他也顧不得一鶴,一劍又一劍連斬感覺不對的地方。
吉豐又心驚又心喜。
心驚的是有化神修士出馬,心喜的是,他找到破開封印的最佳辦法。
吉豐小心舉著還有最后一層封印的石頭,‘啵’的一震,感覺到封印破開,他大喜間連忙道:“吉元、吉成助我。”
有了族人,他還怕什么?
果然是吉元先沖出來,感覺到不停斬向這邊的劍氣,而多年不見的吉豐,此時居然落在無后上,毫不猶豫地一爪劃出。
劍氣與他的勁力在半空中相撞,暴出火花無數。
慌忙攏好衣袍的一鶴拎劍出來的時候,只見十數個氣息強大的六腳冥蟲正往他們這邊沖來。
化神境?
這么多?
他駭的當場變色。
一鶴都是如此,更何況其他人了。
眼見郡伯星君連出的數劍,都被人家用爪子的勁力輕松檔住,他們哪里還敢結陣相抗?
一鶴沖往郡伯處的時候,商行第一個腳底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