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葉暮笙的笑靨,江辭眸子微縮,用力握緊的手指用力掐進了掌心了,咬了咬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葉暮笙這個問題。
的確,被燒毀了翅膀的飛蛾已經無法在飛向火了。
飛蛾撲火,飛蛾用情至深,火卻冷漠無情,可就算情到深處,也有身心疲倦的一天。
被傷害的飛蛾無法再次撲向火了,而同樣的,被他傷害的暮暮也無法再次撲入他懷中,抱緊他乖巧喚著他哥哥了…
沉默了良久,江辭伸出手了,想要撫摸葉暮笙,可指尖還沒有觸碰到葉暮笙的發絲,便顫抖地收了回來,聲音沙啞道:“對不起…”
葉暮笙輕輕笑了笑,像是并不在意一樣,和以往一樣乖巧笑道:“沒關系,你畢竟是我哥哥。這么晚了,哥哥還是回去睡覺吧,晚安。”
對不起?
他要的可不是這三個字…
聽見葉暮笙故意在‘我的哥哥’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讀音,江辭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刀子,用力將這幾個字刻在他心上一樣,胸口又悶又疼,十分難受。
哥哥…
或許他們以后真的只是兄弟了…
見葉暮笙已經轉過了身,江辭緩緩閉上了眼睛,唇角勾起了苦澀的弧度,說道:“晚安。”
說罷,俯下身為葉暮笙掀好被子的邊角,遮住了他裸露出來的肩后,江辭便起身下床,轉過身朝門口走去了。
“…”緩緩拉開眼簾,聽著沉重的腳步聲,葉暮笙咬緊了唇瓣,努力壓抑著想要叫著江辭的沖動。
再忍忍吧…
江御景沒有在葉暮笙面前提起江辭,因此葉暮笙并不知道江御景打算將他送去國外,更不知道回到家里,江辭收拾完東西后,便坐在客廳抱著兔子整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葉汀晚給葉暮笙送來早餐,陪著葉暮笙坐了一會兒時,程臨突然敲門走了進來。
抬眸看著程臨手中抱著的小貓,掃了一眼它身上包扎的繃帶,葉暮笙疑惑道:“這是?”
那只小貓不就是江辭家里的那只么…
程臨對一旁坐著的葉汀晚笑了笑,隨即邁開腳步走到床邊,將小貓輕輕放在了葉暮笙的懷里,摸了摸葉暮笙的腦袋說道:“這只小貓很聽話的,送給你解悶。”
“謝謝。”余光瞄了一眼母親,葉暮笙伸手輕輕地抱住了小貓,瞧見小貓用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背時,不由露出了笑容。
這估計是江辭讓程臨把小貓送來的吧…
程臨推著鼻梁上圓框眼鏡,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又沒有開口,最終還是笑著搖頭道:“不用謝。”
要謝的話就謝阿辭,畢竟這貓可不是他養的。
不過,說起來今天阿辭他已經…
葉暮笙原本以為小貓身上的繃帶是身為醫生的程臨包扎的,可就是程臨走后,葉暮笙將小貓抱了起來,無意之間看見了寫在小貓肚子處繃帶上的一排字。
飛蛾雖然無法再次撲向火,但是火可以收斂住炙熱,發出微弱,卻足矣照亮,足矣溫暖飛蛾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