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邦彥不敢置信的盯著蘇懷寧,似乎不認識她一樣,死死的盯著她,直到蘇懷寧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蘇邦彥才茫然初醒般,趕緊移開視線。
不過,他的內心卻十分震撼滂湃。
什么時候,老三家的這個七丫頭,竟然這么厲害了,不出門,竟然就能夠猜測到圣心。
要知道圣心難測,別說她一個未出過門的小丫頭,就是在朝堂上混跡了幾十年的老大臣,有時候也會猜錯了圣心,而丟了自己的命。
大老爺思及此,視線又移向了蘇懷寧。
蘇懷寧正微笑,不慌不急的和老爺子說蘇邦德的案子。
“人都抓了,工頭也認罪了,自己畫了押,就等明兒個早朝時,讓皇上過目,你爹就能回家了。”老爺子道,還加了一句,“等你爹回來,我會囑咐他,以后對你們姐倆好些。”
“多謝祖父。”蘇懷寧忙起來,福了福身,臉上卻沒有絲毫驚喜的表情。
老太爺擰了擰眉,突然問道,“七丫頭,你爹當年也是一時糊涂,才會做了錯事,你心里可曾怨過他?”
蘇懷寧已面無表情,看著老太爺,“祖父,你要聽假話,還是真話?”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一問,老太爺先是一愣,然后,頹廢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總究是他的女兒,就算怨怪他,也是應當。”
蘇懷寧出了蘭芳苑,大老爺從后面追上來,叫住她,道,“七丫頭,今兒個早上的事,大伯都知道了,這事,你大伯母做的不對,大伯替她向你道歉。”
“大伯,小寧不敢受,大伯母那樣做,也是為了這個家,這家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得靠大伯母一個人來打理,大伯母若是太過心慈手軟,家里只怕早就不成樣子了。”
“還有,那些布,其實我也有錯,我應該在拿布之前跟大伯母說一聲的,只是現在那些布都被我裁剪了,說這些也晚了,八妹說的對,我…我不應該拿那些布,我…我羞愧難當,實在覺得對不起八妹幾人。”
蘇懷寧低著頭,一臉羞于見人的樣子。
大老爺擰眉,“八丫頭,那孩子都被你大伯母給慣壞了,她的話,你不要多理會就是。”
“可是…因為這事,八妹還跟五姐吵了起來,八妹想把我們都…后來,八妹掉湖里了,大伯,你還是快去看看八妹吧。”
告狀的事,不是只有蘇懷箐一個人會,她也會,只是不愿意為之而已,不過,偶爾一兩次,給蘇懷箐舔舔堵,貌似也不錯。
大老爺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她故意把事情說的語焉不詳,大老爺心急真相,只會自己派人去查,當時那么多人在場,她就不信,蘇懷箐還能把白色的說成黑色的不成。
這次她落湖,她可是一句話也未參與進去,當然,那一根小小短短的牛毛針,嘿嘿,沒人看到,不算。
和大老爺告辭后,蘇懷寧就要回翡翠閣,不過,路過桃花齋時,卻見宓蘭還在等她。
“七姑娘,你可算來了,夫人都等了好久。”宓蘭忙過來拉著她的手,往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