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寧吩咐張斌去了買了一副棺材,給蘇邦彥收了尸,直接選了一個山頭埋了下去,并無埋入蘇家祖墳地。
蘇邦彥是被判刑砍頭,是謀逆罪人,蘇家以他為恥,蘇家的列祖列宗也不會允許他進入蘇家祖墳地,他也不配埋進祖墳地。
蘇暮修站在蘇邦彥的墳頭前,淡淡道,“從小到大,他就對我不親,一直沒把我當成親兒子過,數次見到我被蘇暮弛欺負,那時候,我多希望他能為我說句話,將我救出被蘇暮弛欺壓的地獄,可是,他卻像沒看到一樣。”
“等到長大了,他甚至將我培養成一個商人,一個專門為蘇暮弛賺銀子的傀儡。”
“那時候,我恨過他,很恨很恨,我就在想,等到哪一日,我賺了很多銀子,我絕對不會給蘇家,我自己全都卷走,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生活,我寧愿去一個陌生之地,從新開始,也不愿意一輩子做蘇暮弛的賺錢傀儡。”
“如今,他死了,我心間藏的那些恨意,也突然消失了。”
“總究是生養我一場的親爹,他生了我,養了我,這就是大恩,我給他收尸,葬了他,還了這個恩情,也算是了了這輩子跟他之間的父子之情。”
“下輩子,我與他,絕對不在做父子。”
蘇暮修一字一字的敲打在蘇懷寧的心上,蘇懷寧滿心同情憐惜二堂哥的遭遇,竟然跟她一樣悲慘。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費盡心思,要救他出苦海吧。
突然間,她想起自己要讓蘇暮修去開鋪子的事,而現在的自己,跟曾經的蘇邦彥,又有什么區別?
都是逼著蘇暮修去做他不喜歡做的生意。
可是,區別在于,蘇邦彥把他當成賺錢工具,而她…她真的沒把他當成賺錢工具,一個鋪子,就是生意再好,一年能賺幾個銀子,不過幾千兩銀子罷了。
而她的鐵礦和玉礦,賭石店,一年能收益十幾萬兩銀子,難道她還差這點銀子不成。
之所以讓他開鋪子,是因為,那三個鋪子是她祖父留下來的,也是她打算歸還給二堂哥的財產。
蘇懷寧想了想,道,“二堂哥,你別難過,從今以后,沒人逼你做什么,你若是想繼續考取功名,我去求皇上,讓他允你參加科舉,至于鋪子,其實,那三個鋪子是祖父的,我打算給你,才會讓你去開鋪子,只是我沒跟你說,怕你心里對我有嫌隙。”
畢竟,她手里握著祖父留下的鋪子這么久,也沒告訴蘇家的任何人,換了誰,都會對她有嫌隙,甚至還會懷疑她的手里還留有祖父的財產。
不錯,她手里頭是還有。
當初,祖父的私庫都被她搬空了,里面除了幾張鋪子房契地契外,還有很多金銀珠寶,古董玉器,書本字畫等物品。
祖父曾經說過,他私庫里的東西,一共分成四份,她一份,蘇暮弛一份,蘇暮云一份,蘇暮修和蘇暮榮是庶子,他們二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