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幾人帶著下面的丫鬟婆子都走了,蘇懷寧和蘇暮修就進了屋子里,見到韓曉嬈衣衫上滿是皺褶,頭發微微散亂,坐在椅子上,鼻子一吸一吸。
兩只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樣,又紅又腫,趙氏在一旁勸說,又吩咐蘇暮弛,“暮馳,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換件衣裳,送韓姑娘回去吧。”
蘇暮弛正瞪著韓曉嬈,那憤怒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樣,絲毫見不到平日里的斯文溫雅。
蘇暮弛想拒絕,蘇邦彥道,“聽你母親的,這事,是你熱下來的,那就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爹,我是被她陷害了,我沒有約她過來,是她自己偷偷摸摸來我這里,我壓根兒就不知道,我剛屋,就看到她…我…我沒有碰她。”蘇暮弛內心憋屈的好想一拳打飛韓曉嬈。
早知道韓曉嬈會偷偷摸摸摸進他屋里,還不要臉的脫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他剛才就不應該進屋。
他就應該讓他的貼身小廝進來,看她韓曉嬈還會不會拽著個小廝要負責。
在蘇邦彥的逼迫下,蘇暮弛裝著一肚子的怒火和憋屈,親自送韓曉嬈回了韓家。
次日,趙氏就請了媒婆子去韓家提親,當日下午,韓曉嬈和蘇暮弛的婚事就定了下來,婚期定在了今年的臘月十二。
二人定親的這一日,躺在床上的老爺子,唉聲嘆氣了一上午,對蘇懷寧道,“我們蘇家,怎么說,也是太子殿下的岳家,就沖這,你大哥也能定一門好親事,可是…哎,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是讓韓家得了手。”
“祖父,這話什么意思,不是韓曉嬈愛慕大哥,才非嫁大哥不可么。”蘇懷寧不明就問。
老爺子搖頭,又哀嘆了一息,“這韓郎中是寒門出身,因娶了鄭家女婿的外甥女,攀上了鄭家,這才得以仕途無礙,爬的比同期的同窗要快。”
“韓家一直都站在二皇子身后,助的是二皇子,而你姐姐嫁的卻是太子,我們蘇家是掛在太子一黨。”
“如今,你大哥,蘇家的長子嫡孫娶了韓家婦,你說,這不是置我們蘇家于與火炕之中么。”
老爺子愁眉苦臉的連連哀嘆,蘇懷寧眼神訝異一閃。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前世,她姐姐即使嫁給了太子,蘇家最后還是入了二皇子黨,而放棄了她姐姐這枚棋子,讓姐姐沒娘家靠,就連姐姐死了,蘇家都沒人上門去給姐姐討一個公道。
可今世,聽老爺子這語氣,是要打算入太子黨?
蘇懷寧眼神閃爍了一下,勸道,“祖父,你腦袋上的傷還沒好,這事就別心了。”
“我大伯和我爹現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兒,手上也沒權,也沒勢,就是上桿子去靠二皇子,只怕二皇子還會嫌棄呢。”
“越是野心大的人,越懂得收買人心。”老爺子道,“懷寧啊,你千萬不要小看了五六品的小官兒,你要知道,蛇可吞象,蟻可潰堤,有時候,出了事,這些小官兒比起大官兒還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