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時之間打的熱鬧,那些平時跟霍瑾蘭玩的好的人,也都冷眼旁觀著。甚至有人小聲的說著活該,誰要她每個月工資最高,還要故意裝腔作勢。
院子里鬧的動靜太大,終于驚動了老板。這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人還沒到,肚子就到了。看到老板來了,霍瑾蘭哭的更加出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
田月桂一看,更加怒火中燒,發了瘋般扯過老板,大聲的嚷嚷道:“好你個沒良心的,老娘給你生兒育女,伺候公婆,你居然敢在外面找小賤人。”
“是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有人小聲喊了一句,說是小聲,可字字清晰。
被打的狼狽的霍瑾蘭抬頭,眼神陰暗的看向南緋,然后飛快的低頭狠狠的咬牙。
“我沒有,我沒有。”老板怕老婆,做什么壞事只敢暗地里做。真要是擺到臺面上,他也沒這個膽子,連忙矢口否認,“是她勾引我的,我沒有。”
于是,現場更亂了。眾人的鄙視,田月桂的潑辣,還有老板的指責。讓霍瑾蘭再也無法冷靜大聲哭了出來。
明明她算計的是江南緋,怎么會變成這樣?
一場鬧劇,直到傍晚太陽落山才結束。江南緋拿著自己的工資,整整數了兩遍,一分錢沒少才收到她自己縫制的小包里。
至于霍瑾蘭,已經被家里來人接走了。從此以后,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從服裝廠出來,江南緋松了一口氣,攤開手心里面全是汗水。前世她就不擅長吵架,也許是因為小時候跟著奶奶去教會堂做禮拜的原因,奶奶信基督教從來不跟人吵架。
所以也教育她不要跟人吵架,她一輩子謹記,得到的是什么?是被人罵傍大款,勾引有婦之夫,是被逼著嫁人。
最后,更是被算計的徹底。
現在她才明白,潑辣沒什么不好,只要不吃虧。
夏天的太陽下山比較遲,西邊的天空燃燒著絢爛的火燒云,天空湛藍如洗。江南緋站在大馬路上發呆,滿腦子都是臨死前腦海里出現的那一幕。
霍北疆的臉,或痛苦,或深情,或壓抑,或心疼…
全是他。
江南緋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神色暗沉帶著山雨欲來的狠厲。
她不能原諒自己的愚蠢,心里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堵住。難受的喘不過氣來,以至于白皙的小臉都被憋成了紅色,原本水蜜桃般的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烏青。
服裝廠下班時間到了,一群人從里面出來,大家都差不多是一個鎮的人,左右不過前后幾個村子的。其中一個叫祈琴的女孩跟南緋一個村。
平時南緋都是跟霍瑾蘭一起走,祈琴自己回去。今天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祈琴從大門出來看到她蹲在路邊飛快的追了上來。
“南緋,你怎么就不做了呢?明明就不是你的錯,你還可以繼續干下去的。”
“不想做了。”江南緋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今天一時痛快打了田月桂,繼續留下來肯定會被報復的。慶幸的是,她的工資都拿到了,有了這些錢她就不用輟學了。
祈琴是個又黑又瘦的姑娘,比南緋小一歲,倆人算是親戚,家庭條件也差不多有從小就認識。本來倆人應該一起玩的很好,但是因為霍瑾蘭不喜歡祈琴,南緋為了遷就她就只好離的遠遠的。
現在想來,這也是她的算計吧!
“南緋,你干嘛這么看著我?”祈琴小心翼翼的問。
“沒事,我們回家吧!”
“好啊!”祈琴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太好了,她平時都是一個人回去。到家天都黑了,自己一個人還有點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