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光頭看也沒看他，只是向兩側的手下揮揮手。
“準備下一場！”
兩個手下站起身，跑下去，光頭伸手去摸水果盤里的叉子。
頸上，突然一涼。
一柄纖細雪亮的手術刀，已經橫在他的頸動脈處。
光頭的右手僵在半空，這才第一次斜眸，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侍者。
那是一張精致的東方面孔，但是眸色與東方人不同，是少見的淡銀色。
“你是誰？”
光頭挑了挑眉，不屑地問。
“現在不是你發問的時候。”
方謎抬起右手，扣下扳機。
幾聲輕響，樓梯上的兩個手下立刻倒在他的槍下。
光頭的臉色，變了。
敢在他的地盤，對他的人出手，這位明顯是個狠角色。
握著手術刀的左手收緊，方謎冷冷地開口，“‘托尼老爹’是誰？”
光頭怔住，“你…找他做什么？”
“是我問你!”方謎加重手上的力道。
“別別！”光頭繃緊身子，“他…他是這里的老大，你…你到翡翠谷就能找到他！”
收回握刀的手掌，方謎順手拿起桌上的空托盤，擋住握槍的右手，行上樓梯。
一位女侍者端著酒上來，看到下樓的方謎，微微怔了怔。
“你是？！”
“新來的！”
回她一笑，方謎快步下樓。
女侍者也笑了笑，并沒有多想什么，邁步行上樓梯。
捧著酒來到酒上，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兩個手下，和滿身是血的光頭，女侍者兩手一松，托盤直接砸在地上。
酒杯摔得粉碎，酒水和著碎片一起四下飛濺。
抬起兩手扶住臉，女侍者驚恐地尖叫出聲。
“啊！”
一嗓子，驚動所有人。
人們抬起臉，看到沙發上滿身血水的光頭，頓時嚇得慌了神。
手下們撥槍沖上來，賭徒們卻已經慌亂地抓起錢四下逃散。
拳擊館里亂成一團的時候，方謎已經甩掉身上的侍者馬甲，順手從門廳里拿過一件厚外套披在身上，大步走出出口。
穿過街道，一路快步行到寬闊的馬路上。
他看看身后，確定無人追趕，放慢腳步邁步向前。
天空中，飄著雪花，街道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
“先生，來一份報紙吧？”
報刊亭著，賣報的老人啞著嗓子開口。
方謎停下腳步，走過來，隨便從架子上捏過一份今天報紙，從身上摸出一張鈔票，放在已經落了一層薄雪的攤子上。
“下雪了，早點回家吧！”
“謝謝！”
老人站起身，拿過那張鈔票，看到那張大大的整鈔不由一怔。
“先生，您給得太多了！”
老人急急追出報亭，只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踏上一輛公交車。
看看手中的整鈔，老人抬手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好心人，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
車箱內，方謎邁步行到后部，找一個空座位坐下，隨手展開手中的報紙。
國際版新聞，赫然放著一張唐墨沉的照片。
掃一眼報紙上的日期，方謎的銀瞳緩緩縮起。
“唐墨沉，他怎么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