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平抬起右手,一杯冷水潑出去,拍在許家凱臉上。
受到冷水刺激,許家凱的身體重重地哆嗦一下,緩緩地睜開眼睛。
雪亮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眼睛一下子被刺得生疼,許家凱本能地將眼睛閉上。
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將眼睛睜開,瞇著看向前方。
燈光映著一個人影,因為背對著燈光,看不太清臉,只能看到一個高大筆挺的男性身材輪廓,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壓感。
感覺到身上的異樣,許家凱下意識地睜了睜身子。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沒有人回答他,視線中的男人站起身,緩步向他走過來。
對方的身影越發高大,他不得不仰視著對方,然后漸漸看清對方的臉。
認出眼前這位,就是電視上那位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許家凱的心越發緊張地狂跳起來。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椅子上,面色蒼白,臉色慌亂的許家凱,唐墨沉皺著眉,緩緩開口。
“17號下午,你在西盼基金參與義診,患者簡曉深走進你所在的檢查室,你對那孩子做了什么?”
“我…”許家凱的臉瞬間失去血色,垂下眼簾,他目光躲閃,“我…我…只是幫他檢查身體!”
唐墨沉垂在身側的兩手,一點點地握緊。
因為過度用力,手指骨節都發現一陣細碎的劈啪聲。
聽著那清楚的聲響,許家凱的嘴唇都哆嗦起來。
“我…我真得什么都沒干…”
唐墨沉狠狠就是一腳,高訂皮鞋踢在許家凱的肚子上。
立刻,連人帶椅子一起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滑下來,歪倒在地板上。
金屬椅子都被撞得變了形,許家凱更是疼得呲牙咧嘴。
“什么都沒干?六個小時之前,好好的一個孩子,突然發病,搶救都沒搶救過來,你敢說你什么都沒干?!”走上前來,抬腳踩住他的臉,唐墨沉的語氣里染著狂怒,“他還十七歲,還是孩子,你們也下得去手?!”
許家凱的臉都被他踩得變形,半邊臉貼在冰冷的地面上,如一條擱淺的魚,早已經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部長!”段思平急忙沖過來,“您…您冷靜點!”
眼下,許家凱是一個重要的突破點。
這位要是一時沖動,真把他給殺了,到時候線索可就又斷了。
唐墨沉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剛剛那一腳,并沒有踢對方的要害。
要不然,像許家凱這么從不健身,脆弱的油膩中年男,他一腳就能要對方的命,哪里還至于如何費事?
微微收起幾分腳上的力量,唐墨沉沉聲詢問。
“你到底對那孩子做了什么?”
許家凱忙著用力呼吸,要是對方再不松腳,他都快要窒息了。
“我…咳…我…”
“說!”
“我…我說,我…我給他喝了點東…東西,是…果汁,加了藥的果汁。”許家凱早已經被嚇破膽,哪里還敢有半點隱瞞,立刻將一切合盤托出,“是我…我鬼迷心竊,我該死…不過,這…這都是別人讓我干的,他們…他們捏著我的小辮子,要是我不干,他們就要告發我,我…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