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籍工程師點點頭，“是的，當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會馬上進入第二輪毒理實驗。”
“好，好的！”周庭安看看手中的報告，突然又抬起來臉，“對了，這個事情，您向方教授通知過了嗎？”
原本，裴云輕聽到這個好消息，也是滿心歡喜。
聽周庭安提到方謎，她笑容不由轉為僵硬。
“是這樣的周先生。”金發女助理笑著開口，“方教授離開的時候交待過，他有一些特別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可能短時間內沒有時間關注這個藥品。一旦他回來，我們會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裴云輕從報告上抬起臉，“方教授交待過，他什么時候會回來嗎？”
“沒有！”
女助理輕輕搖頭。
“他就是這樣，有時候會突然離開，少則一兩個星期，多則幾個月，等他處理完他自己的事情就會回來。”
“他以前也是這樣？”
“是的！”女助理笑著點頭，“二位可能不太清楚，方教授還是無國界醫療隊的負責人，有時候，隊里缺人，他就會到隊里工作一段時間，我想…這次大概也是一樣。”
聽對方提到醫療隊，裴云輕的心，不由地又是一沉。
原本，她還曾經懷疑，她是不是搞錯了。
也許，她知道的那個以諾并不是方謎，而是另外的一個人。
聽女助理這么說，裴云輕也就越發確定，他就是那個以諾，那個救過人，將自己的科研成果免費提供給病人的以諾。
可是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
“云輕，你沒事吧？”
看她表情有異，周庭安關切詢問。
“哦，我…我只是有點累，剛剛坐飛機從外面回來。”裴云輕回他一笑，“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第二次毒理實驗與臨床實驗同步展開，如果有任何問題，咱們再隨時溝通。”
大家都沒有表示異議，裴云輕就從桌邊站起身。
“我先失陪一下！”
方謎的身份太過特殊，這些事情都是不方便向周庭安道明的。
因此，對周庭安她并不想多解釋什么。
讓他以為方謎離開，總比讓他知道，方謎的兩手染滿鮮血要好得多。
吩咐趙妍車上等她，向幾人道別一句，她邁步走出會議室，穿過廊道走進洗手間。
將包放到一旁，她伸過手掌，捧起冷水洗了兩把臉。
抬手抹掉臉上的水漬，她抬眸注視著面前的鏡子。
“我真是想不通，方謎啊方謎，你到底為什么要殺人？！”
一個會用折紙哄孩子的男人，一個會在火車上救人的醫生…
他怎么就能做到，冷血的殺人？！
“因為他們都該死！”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裴云輕伸手去抓手包，一只腳飛踢而起，在她的手碰到槍之前，將手包踢開。
手包從洗手臺上滑下去，重重落地，手槍和口紅一起掉出來，落在二人中間。
她沒有看槍，只是注視著面前不遠處方謎的臉。
“這次，該死的是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