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抬眸,裴云輕轉過臉,看向那萬眾矚目的人影。
在說她?!
“裴小姐,請!”
溫子謙抬起右手,示意她和他一起前行。
裴云輕回過神來,跟在他身后,穿過擁擠的人群。
演講臺上,唐墨沉的故事依舊在繼續。
我記得,那個新兵笑著對我說。
唐將軍,你和他們說的不一樣,其實…你挺人情味的!
你們肯定不會相信,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新兵笑過。
在她讓我學會溫和,學會包容。
我看著她長大,而我也和她一起成長,變得成熟。
我認為,她應該去當兵,讓自己更強大,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可是她不認同。
她說,保護這個國家你去,救治生命我來!
她要當醫生,當最好的醫生。
她說到做到,用一年半的時間學習三年的課程,她以理科第一的成績拿到醫科大的錄取申請。
我一直以為,我們會永遠這樣下去。
不管什么時候,我回到唐宮,都可以看到那張燦爛的笑臉。
可是,我還是將她趕出唐宮。
她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我把她的東西扔得滿地,她只套著一件毛衣就走了。
后來,我抓著她的外套站在雪地里一整夜。
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我不能去找她,不能去接她回來。
哪怕她恨我,也不行!
在職責和她之前,我選擇了職責,一個軍人的職責!”
臺上。
唐墨沉兩手扶緊桌沿,停下了演講。
臺下。
女人們都哭了。
男人們也是個個雙目通紅。
人群中。
裴云輕早已經是泣不成聲。
這些話,他甚至都未曾向她提起過。
她從來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會在雪里站了一整夜。
片刻,唐墨沉才重新開口。
“八歲入少年軍校,二十五歲榮任上將…再有幾天,就是我的三十歲生日。
到今天為止,我穿上這身軍裝已經二十二年!
我的整個前半生,都奉獻給了這身軍裝。
穿著它,我受過傷,流過血。
穿著它,我也享受過我的榮耀。
身為軍人,我無怨無悔。
老天憐我,把那個女孩重新送回我身邊。
因為她,我變得更好的自己。
而她,也在一直為了能夠與我比肩而努力奮斗。
就是這樣一個女孩,
男人漂亮的眉毛,緊緊皺起。
“她處于生命危險之中時,我不在。
她為了比賽日夜練習時,我不在。
她拿到冠軍最榮耀之時,我甚至不能正大光明地抱抱她,說聲恭喜。
我算什么?
這算愛嗎?
如果我連愛一個人都不敢承認?
如果我連自己最在意的人都不能保護?
我又憑什么競選這個總統?
我又怎么讓你們相信,我有保護你們,保護這個國家的能力?
所以。
現在,哪怕我被千夫所指,我也要告訴所有人。
我,唐墨沉,喜歡裴云輕,我要和她在一起。
我要像所有的男人寵愛心愛的女人,尊重她、保護她、照顧她、忠誠于她,就像…我忠誠于這身軍裝,忠誠于這個國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