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沉的音色因為酒意有些暗啞,聲音也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語氣中除了霸道,還有幾分孩子氣的任性。
“你說…我只是喜歡一個女人…有什么錯?”
裴云輕有些哭笑不得。
從來沒見他喝醉過,從來沒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喝醉的時候會是這個樣子。
“沒錯沒錯,你沒錯,你先放開我行不行?”
“不行!”
“你總得把衣服脫了吧,你背上還有傷呢,我得幫你換藥。”
她柔聲柔氣地哄著,手就伸過來,捏住他的軍裝紐扣,小心地解開他的外套,手又伸過去,試圖拉開他的胳膊。
“來,先把外套脫了。”
“你別騙我,我…我不放…”
“我怎么會騙你呢,我是云輕,我不會騙你!”
“胡說!”唐墨沉啞著嗓子反駁,“只有你…最…最會騙我!”
裴云輕無語。
勸不動他,她只好縮回手指,幫他解開襯衣紐扣。
“來,把衣服脫了,你再好好睡,好不好?”
“不好!”
裴云輕無語。
“那你到底要怎么樣?”
男人從她肩膀上抬起臉,瞇著醉眼對上她的視線。
“裴云輕,我愛你。”
他不是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從來不會把什么“愛”和“喜歡”掛在嘴邊。
一直以來,他都在他的方式,護著她、寵著她、愛著她。
先是父親的反對,再是面對裴父的自責…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終于突破心底的負罪感,直面心中的那一份感情。
沒錯!
愛她!
就是愛她!
從什么時候開始?
是三年前初見她,她套著染血的白裙,如折翼的天使。
還是她初到唐宮,得知父親死訊后,在他懷里哭得像個孩子。
亦或者,是一次一次,和她吃飯。
又或者,是一夜一夜,幫她補習。
是因為清晨時,她笑著向他道一聲晚上見。
還是因為雷雨天,他握著她的手掌守護整晚。
唐墨沉無從確定,也無法分辨,是什么時候,對這個女孩子的感情染上私念。
他只是知道,這個女孩子早已經住到他心里,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割不開、舍不下的一部分。
男人的表白,來得猝不及防。
饒是活了兩輩子的裴云輕,突然聽到這三個字,也是像個小女孩一樣,傻呆呆地怔在原地。
兩世為人,最大的夢想,不過就是能夠有一天,聽到這三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
有幾秒鐘的時候,她完全呆怔在床上。
男人的手掌抬起來,掌心燙燙地覆住她的臉。
“你呢?”
他的眸子近在咫尺地逼視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深吸口氣,裴云輕啞著嗓子開口。
“唐墨沉,我也愛你!”
他滿意地揚唇,低下頭來吻住她。
男人的身上,還帶著酒意。
裴云輕一向討厭他人醉酒,此時此刻卻沒有半點反感,抬起手臂擁住他的頸,她像他一樣熱烈地吻著回應。
大手穿過她的發絲,抵住后腦,他吻得急切而用力。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