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沉撐臂起身,晃晃還在悶疼的頭。
昨天喝了太多酒,他的頭現在還在悶疼,以至于昨天晚上發生過什么,他都有點模糊不清。
一抬眸,就見她正提著藥箱快步沖回來。
長發披散,除了手臂上掛著的一根文胸帶子,她身上沒有任何衣服。
陽光透過紗簾投進來,將她的皮膚映得恍若骨瓷,挺拔的胸口上,大片的玫瑰色吻痕,艷紅的血水正順著她的曲線蜿蜒淌下。
血紅與雪白,對比鮮明…
唐墨沉小腹一熱,一股燥熱瞬間升起來,眉頭重重跳了跳,他迅速轉過臉,抬手扯過床尾毯丟給她。
“披上!”
經他提醒,她才想起自己還沒穿衣服。
慌亂地接住毯子,裹到身上,裴云輕深吸口氣,平息一下情緒,迅速從藥箱里翻出剪子和紗布等物。
扶住他的傷臂,她小心地用剪子剪開他的襯衣,看著他手臂上的血水,挑了挑眉,立刻行動起來。
清潔傷口,止血上藥,重新包扎…
十年前,唐墨沉將她送到軍醫院,在那里重修臨床醫學和野戰外科,畢業前被臨時抽調執行任務,結果不慎炸傷,被國際衛生和平組織的醫療隊救助。
那一次的傷,她容貌被毀,知道他在找她,她卻不想再回來。
傷好后,她加入醫療隊,之后一直隨醫療隊,游走于第三世界國家、戰區和疫區。
多年的實戰磨練,此時的裴云輕早已經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醫生,這些小傷當然不在話下。
不過,唐墨沉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只是看著她,眉頭緊鎖。
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二人都是衣冠不整,難道說昨天晚上…
“好了!”
將紗布用膠帶固定,裴云輕收拾起四周的藥綿和雜物,起身要走,卻被他的大手抓住。
昨天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晚上又被他折騰一夜,這會兒她的身體也很虛弱,被他一拉,人立刻跌過去,撞在他身上。
裴云輕抬眸,正對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又想逃走?!”
“我只是想要幫你找點消炎藥。”抬起長睫毛,對上他的視線,她緊張地舔舔嘴唇,“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讓管家把藥送進來。”
她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肩頭,頰上還留著激情之后的淡淡潮紅。
唇被他吻咬得有點腫,平日里略有點顏色發淡的粉唇,這會兒便如熟透的石榴紅艷欲滴。
她下意識地舔唇的小動作,看到他眼里,卻格外地撩人。
昨夜與她親密的模糊記憶,瞬間涌上心頭,唐墨沉的呼吸不由地粗重起來。
“呼吸這么重,你是不是發燒了?”
感覺到他的異樣,裴云輕擔心地伸過手掌覆上他的額。
她的小手有點涼,卻把他的心都燙得顫了顫。
他瞇眸,對上她的眼睛。
那雙如墨水晶一般的眸子亮亮地看著他,里面滿是關切,隨意裹在身上的毯子這回已經有些松散,隱約露出半邊春色,上面有血水,還有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