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燈光就不是光嗎？她不是說醫術很厲害？你扶著她走過來，讓她給我診脈就行了，也不用看，診就應該診得出來了吧？”
“爺爺，看病都是望聞問切，不看怎么診得出來？”
“那是普通的醫生，江筱可不是普通的，是吧，江家的小姑娘。”
這又是一個倚老賣老想要當她的長輩的？
江家的小姑娘？
江筱冷笑，她剛剛聽那聲音，分明就是從床上傳來的，但是屋里的搖椅上卻還有一人。
余杭看不清楚，可不代表她也看不清楚啊。
這屋里的光線，她還是能夠視線的，而且她的耳朵也很好使，說話的人在床上，椅上的人并沒有出聲。
但是余杭卻一直是對著搖椅的人說話的。
江筱突然就明白余家是想要給她什么樣的下馬威了。但是她卻覺得有些好笑，這到底是想干嘛？該不會是余老爺子的主意吧？她怎么覺得有那么幾分小孩子胡鬧的感覺。
“嗯，我確實不是普通醫生。”江筱拉住余杭的手臂，示意他不用糾結了。
“你在這里等著，我過去就行。”
“屋里太黑了，你別絆到，我牽著你可以嗎？爺爺屋里擺飾我還是知道的。”余杭壓低了聲音，伸手要來牽她的手。
他的心跳有點快，心底隱隱地涌起幾分小喜悅。
但是江筱收回了手，已經朝著床邊走了過去，她速度是挺快的，在余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床邊。
“我在這邊呢，我坐搖椅上呢，你往哪里去？”
“我看到你了，余老爺子。”江筱伸手就將床上一床棉被掀開了，這躲在被子里當自己在躲迷藏呢？
“我——”
床上的人一下子坐了起來。
怎么會發現他？明明屋里這么黑，搖椅上有人一直吱呀吱呀搖著，那才更好找吧？
怎么就發現他了呢？
余老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江筱已經對余杭說道：“余杭，開窗吧。”
余杭也察覺到不對勁了，聽了江筱的話就去開了窗。
這一開窗，光線就照了進來了，余杭定睛一看，床上坐著他爺爺，搖椅上的人卻是鄰居的楊大爺。
現在楊大爺正一臉尷尬地看著他們。
江筱自然是認不得余老，但即使余杭是一直對著床上出聲的人認爺爺的，床上的人自然就是余老，另外一個她不認識。
“楊大爺，您怎么在這里？”
楊大爺站了起來，訕訕笑了笑，“小杭啊，我這不是來陪你爺爺說說話嗎？他這總呆在屋里也無聊。”
騙孩子呢？
一屋子烏漆抹黑地說話？要說話您剛才怎么一聲不吭呢？
余杭這個時候也算是反應過來了，這是故意想耍江筱呢，還是給她的測試呢？
“爺爺！”
“行了行了，小杭你先送楊大爺出去。”余老支開了余杭。
余杭看了江筱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他才送了楊大爺出去了。
江筱看了一眼余老。
他的臉上額頭上手背上都有一些微褐硬皮，有些脫屑，看著跟硬疹一樣，又像是死皮。
“嚇著了？”余老問了一句。